不想死就快點趴下,大家趴在及膝的草裡,偷偷抬頭看了過去。
那些“東西”,它們或二隻腳走路,或用長長的雙臂頂著地麵,而不少手中拿著各種武器,有劍有刀,也有矛、甚至石頭的,它們都嘴裡發出儘可能大的聲音,對著野豬衝了過去。
雷格爾輕聲道:“看來所謂的野人出場了。”
這些野人一個個如同野豬般渾身漆黑,他們用喊叫聲嚇跑一些野豬,而剩下的自然就是老弱病殘類,更容易得手。
野豬們當然也不是善茬,逃走後有些發現小豬還留在原地,於是衝殺了回去,見人就咬。那些野人也如同身著金鐘罩一般,野豬咬上去好似沒起多大作用,反而讓他們舉起手中的各種武器,對著野豬的眼睛、嘴裡狠狠地捅刺了下去。
“嗷,嗷~”一聲聲的慘叫聲從野豬的嘴裡冒出來,充斥在整個山穀裡。二三頭野豬被紮死了,但那些野人還不足夠,繼續找其他野豬攻擊著。
野豬也不傻,不一會兒,野豬就改變了策略,用大獠牙拱,於是局勢發生了變化。
“啊~”黑呼呼的人尖叫著被頂上半空,黑色的人、黑色的野獸,就跟黑白漫畫裡的一樣誇張。人獸一片大混戰,一直到又有一頭野豬被搞定,轟然倒下後,野豬終於一哄而散,躲到更遠的地方去。
野豬慌不擇路的亂逃,有不少人隻能往旁邊躲避,結果跳出來幾個。
這下慘了,程千尋他們依舊趴著不敢動,而站著的人。和對方野人大眼瞪小眼,氣氛緊張異常,但也帶著怪異。
程千尋抬起頭偷偷看著,手慢慢地摸向了腰側,掏出了手槍。不行也隻有拚了,管它是野人還是野豬,隻要誰不傷害他們。誰就是盟友。宰了誰是誰!
站起來的十幾個人有人想蹲下。但立即被其他人嗬斥住了:“彆動,想讓我們也陪葬嗎?”
其實蹲下不蹲下有什麼區彆的,反正那野人已經看到了。
正好也能看清野人的尊榮。望遠鏡從艾伯特手中輪流傳遞過來,程千尋拿到後看了眼。它們身材比較結實,但有些手臂較長,看上去更象是猿人。渾身黑漆漆的,黑得發亮。眼睛和野豬一樣發紅著。
站著的人不敢再動,都站在那裡學木頭人。過了會兒,那些野人開始拖拉著死去的野豬,往瀑布那裡走去。
程千尋趕緊將手中的望遠鏡給了魯道夫。因為魯道夫記憶最好,讓他看能辨彆出,那些野人到底退到了什麼地方。
野人們拖著野豬進去了。站著的人大多是軟著腳癱坐下的。哪怕野人距離有那麼一段,可猛地麵對麵遭遇。害怕一定有的。
魯道夫坐了起來:“一共是十一個野人,全部雄性,個頭較矮的四個,不排除未成年。洞就在瀑布旁邊的,洞裡多少人還不知道。不少人身體帶有殘疾,手有斷的。它們這次重傷了一個,被一起拖進去,應該是群居。”到底是魯道夫,觀察得可真是仔細,望遠鏡最後扔給他,絕對沒錯。
“可能是和野豬搏鬥時被咬去的。”戈登也分析了起來:“如果這裡是每十五天漲潮一次,它們就利用這段時間捕獵一次。”
任何生物的存在都是符合當地生態規律的,魯道夫計算了一下:“這裡大約有一百六十多頭野豬,打死三十頭,而且都是小野豬的話,不會對種群造成太大影響。今天應該隻是狩獵的第一天,後麵幾天它們應該還會出來捕獵。”
三十頭野豬,一天吃二頭的話,再加上其他十五,撐過個十五天沒問題。魯道夫很肯定地道:“裡麵的野人,加上雌性的話,也就最多二十個左右了。我們人多!”
最後一句話,讓所有人都精神一振,目前他們還有六十多個人,而野人隻有二十個左右。
艾伯特看了看左右,加重了語氣:“隻要團結起來,這些野人確實算不得什麼!”
其實還有讓人擔心的事情,如果這些野人是食人族,那就頭疼了。在這種環境下,與外界完全封閉,剛才的野人是什麼都沒穿,那麼他們什麼都吃的可能性很大。
斯內德此時也說出了大家心中所想的:“還剩下五天時間,怎麼樣才能出去?”
水已經是漲上來了,可一直到樹林邊上全部都是足以將活人烤成乾屍的熱浪。
艾伯特站了起來,對著岸邊看去。原本有沙灘,現在一片水茫茫,而且前麵呈現出一片紅色,水麵上還能冒出氣泡來。在紅色的上方,雲層不斷地累積。
他看著那些由於高溫而升騰起來的雲層:“原來台風就是這樣來的。”
猛然想起來,所有船隻都是經曆了台風,然後再飄到了這個小島上。等到台風完全生成時,應該就是可以出去的時候。
艾伯特又轉而注視著在高溫下烘烤著的船隻,遊輪上的玻璃已經全部沒有了,哪怕沒有壞的也被高溫烤得破裂掉下:“船已經浮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