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留下的大約有十個人,剩餘的二十多個繼續去洞燒螞蟻。
筏子要再紮一個,人多就好辦事了,程千尋走到山腰的邊緣,往遊輪那裡看去。那裡的雲一夜間已經全黑,下麵火紅一片,而上麵確實烏雲密布,視覺反差如此的大,看上去如此的不真實。
“看來雨馬上就要下了。”艾伯特的聲音在身邊響起。
她側頭看了看,艾伯特和雷格爾一樣高大,想看到他的臉會仰到脖子疼。隨口應了一聲:“雨一定會非常大。”光看上麵的雲層,大約就有好幾公裡高。
這雲也是古怪,其他地方萬裡沒有一片,雲全堆積在這裡,好似能一路堆到外太空了。一旦下雨,那雨量肯定非常驚人,不要說下麵是高溫了,哪怕是岩漿火山都能給澆滅了。
而山那邊的煙霧還不停的冒起,雨隨時會下,他們卻還在做著發財的美夢。卻不知道任何可能都會發生,等到水漫上後,遊輪開走,除非有新的船擱淺在這裡,否則他們離開的機會等於零。
沉默了一會兒,艾伯特突然問道:“你沒懷孕吧?”
她沒有啃聲,艾伯特繼續道:“如果女人懷孕的話,不會殺人。”
殺人也應該閉上下眼睛,不想讓腹中的胎兒受到少點影響。除非腦子有病,女人大都會如此,所以說母愛是偉大的。艾伯特眼睛毒辣,早晚會給他知道。
但這話要想一想再說,她依舊輕鬆地道:“雖然我知道你這樣的人應該不會愛上我,但還是要和你說明一件事。”
男人再惱火也會先聽聽她到底要說些什麼,然後再算賬。她平和地看著遠處黑成一片的雲。裡麵隱約好似有了光亮,那是閃電:“隻要是愛上我的男人,除了斯內德之外都死了。斯內德是唯一能活到現在的男人,所以他才是我最終的歸屬。”
側頭笑看著,壓製著心中的複雜情感:“有一件事是真的,曾經有一個非常聰明的男人愛上了我,他是如此的優秀。已不是凡人。但我沒辦法。隻有眼睜睜地看著他消失。我還想活下去,這樣的經曆一次就足夠了。”
艾伯特猛地一笑,那樣子帥極了。怪不得那些美女都圍著他轉。他長長吐出一口氣:“如果是第一次見到你的話,我一定不信。”
那麼就代表現在相信,她笑著反問:“那麼從什麼時候開始相信我了?”
“從那天晚上,你刀架在我脖子上開始。”艾伯特就象老朋友聊天般地回答。他手筆畫了一下脖子:“以前還沒一個女人真舍得殺我,你是頭一個。”
她笑了。雖然艾伯特這話應該也是真的:“其實我也舍不得。”
把艾伯特逗樂後,她帶著幾分無奈口吻道:“所以不要我們都不要動手,什麼事情等上了岸再說吧。”
“好吧,定了。”艾伯特話語中意思含義很多。可能就如此了,也可能一上岸,新一輪的騷擾又開始。但他不知道。隻需要再過二天,程千尋他們就會消失。可能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看著高得離譜,幾乎呈長方形的雲層裡,黑暗中的亮光越來越多了,一閃一閃刺破陰霾露出光芒。
有句話忍不住想說:“艾伯特,你上了岸後打算收手嗎?”
艾伯特是個人物,腦子好使、外表一級、做事老辣。如果死了,還真是有點可惜:“如果你想刺激的話索性從政,不要再做綁架殺人、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了。我們那裡,古代有過一句話,竊鉤者誅,竊國者諸侯。偷一塊帶勾配飾就會被殺,反正失敗後都是死,要想玩,索性玩大。如果能玩得人人都說好,那麼才是最大的贏家。”
“從政。。。”艾伯特若有所思著,豁然開朗的樣子:“嗯,這個提議不錯。要玩就玩得更刺激點。”
兩人相對而笑,有時男女之間感情並不是隻有聯係到床,複雜微妙的關係會有很多種。
猛然雲那裡猛地一個特彆亮的閃電,從雲層頂端一路劈到了底部,並且還伸及到了海麵上。隨後巨大的雷聲響起,震耳欲聾。
在工作的人都被打斷了,戈登他們從後麵跑了過來。
“嘩啦~”雨終於下了,雨似傾盆,密得大約針尖都能打濕,但雨到一半就被高溫立即烤得變成了煙霧,猛然往上飛起。
但雲層已厚,上麵堆積了好幾天的雨水需要泄掉,煙霧升起得快,雨下得更大,雨和高溫相互角力的結果看得很明顯,上麵的雨象是透明魚缸裡的水、不停地往下壓著;而下麵紅色越來越縮短了。
高溫升騰起來的熱氣進入到烏雲裡,黑色的雲象沸騰的墨水一般上下翻騰,裡麵不時閃出巨大而細長的閃電,就象是銀白色的倒掛大樹。
她大聲地問了句,雷聲實在太大了:“木筏做了好沒有?”
戈登舉起了大拇指,示意搞定。回頭看去,兩個大木筏足夠三十個人坐了,而現在卻隻有十七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