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伯特的身影越來越遠,而她一直往海底深處沉去。
此時反而感覺不出四周的水壓,好似反而覺得很平靜,就象瀕死前的解脫。一切都是如此的安靜,聽不到任何聲音,全身被海水包圍著,就象在最初的混沌中、羊水中般。
終於一切都消失了,當感覺能控製自身時,腳尖踩在了堅實的地麵上。而身上的所有海水,也跟著幻境一起消失不見,身上的衣服全部都乾透了。
不管怎麼說,命是保住了!果然還是和她想的一樣,現在不是爬階梯,所以她不會死在莫名其妙的地方,包括彆人的夢境中。
抬起小臂看了看,傷口處的血在海水浸泡刺激後收縮,血是止住了,透明而略黃的血水正在滲出。手指輕輕摸了摸,感覺到了疼痛。
如果不是這個傷口依舊存在,剛才一切還真以為是在做夢。也許艾伯特從夢中醒來後,也會以為如此,可他手臂上的傷口也會提醒他,剛才的一切並不僅僅是夢境。
左右看了看,依舊還是一片黑暗,黑得幾乎伸手不見五指。現在到底身處何處,現實和夢境之間的通道,還是她的夢境?
這個無從知曉,突然她想到了什麼,那麼就試試吧。閉上眼睛,用意念去努力地想某一個人,更確切的說是某一個神靈。
耳邊傳來了斯內德的聲音:“千尋,你怎麼了,快醒醒。。。”
切,就知道天界這幫子神靈會努力阻撓的。不管,繼續!
“彆喊她了,是在做夢,沒見到她眼球在眼皮子底下轉?這裡是天界,她不會有事的。”那是魯道夫的聲音。對,阻止斯內德,讓她見到想見的人。
好似斯內德覺得有理,放棄了呼喚。
“出來吧,出來,讓我再此能見到你。。。”她所有注意力都集中於此。強烈地渴望著。
“千尋~”熟悉聲音響起,雖然又有一段時間沒聽到了,但每次響起,她都能知道是誰來了。
猛地睜開眼睛,隻見在一片黑暗混沌中。一個比黑暗更加黑暗。比寂靜更加孤傲的高大身影出現在跟前。
“冥王。”她欣喜不已,好久好久沒親眼見到冥王了,沒想到在這裡又一次的相見,甚至帶著一種莫名的感動。
冥王依舊全身漆黑,但不再戴上遮去他絕世容顏的帽子,黑色的眼睛如此深沉,卻依舊奪目。
兩人就相互看著,可她知道。時間應該不多。吸了吸鼻子後,笑著問:“在上一層,那天晚上是不是你在叫我?”
冥王平靜而威嚴。也許第一次見到他的人,一定會被他千萬年來醞沉的氣質所震懾,同樣也會被他的容貌所震撼。他緩慢而平靜地回答:“天界階梯我不能涉足,會玷汙我的法力。”
什麼意思?冥界的神靈除了冥王之外,都不能踏入天界大門半步,所以米迦勒用了花招。弄了一扇虛假的大門,讓冥王以為在大門外攔住了。其實人已經到了大門之內,這才把她留在了天界。爬這個鬼階梯。
冥王雖然可以進入天界,顯然他並不願意踏進去,而且他畢竟是冥界的王,天界很多地方也許天使未必能進去,更何況是冥界的神靈。
可他說的法力是怎麼回事?程千尋猛然想起她的法力和以前不同的地方,以前運念變出的劍是通體黑色、打出的光球也是烏黑一片,而上次變出的光球,卻是冒著絲絲金光。
她運氣試試,手中冒出一個黑色光球,大約碗口大小在手掌上方盤旋。。。果然外麵罩著一層刺眼的金色,如同米迦勒身上的聖光,燈泡頭米達倫也是這種光芒。
“我明白大人的意思了。”她收起了意念,光球立即消失。抬頭征詢著:“如果不想要天界的法力,有什麼辦法嗎?我不想當天使,也不想當魔鬼,我隻是想當一個普通的人,要這些法力有什麼用?”
冥王依舊如同往日一般,沒有立即回答。她耐心地等著,作為冥王不是彆人想象中那樣,可以比魔王更加肆意妄為。她明白、這身負的重任,做任何事情都要三思一下。
終於冥王回答了:“它會增加你的力量,無論人類還是神靈。”
“快點叫她呀,快呀!”這次是拉斐爾的聲音了,天界肯定不想讓她和冥王有所接觸。
斯內德也隻能催促了:“千尋,千尋,聽到沒有。。。”
好似眼前見到的開始晃動起來,說不定斯內德正抓著她搖晃,而冥王的身影也漸漸淡去。
“冥王!”她趕緊地抓緊時間喊道:“我一定會活下去的,一定努力的活下去,不會給。。。給我自己丟臉,一定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