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一句“有什麼我可以做的嗎”,再狠的心也會軟化,哪怕心早已傷痕累累,這樣的話也絕對可以慢慢溫暖治愈。
程千尋同樣深深地看著艾伯特,轉而拿起了酒杯,喝了一口掩飾和穩定心中的波瀾。這樣的男人,如果要殺,她下得了手嗎?這就是她擔憂的地方,如果真的有那一刻,也許心真的死了。心死了,人還活著乾什麼?
低頭看著桌麵上的酒杯圓形腳的邊緣,水晶的玻璃杯正反光著燈光,邊緣形成了小小的彩虹。艾伯特沒有著急繼續說,等待著,因為她需要思考。
過了會兒,她才緩緩道:“能不能以後不殺人?”
艾伯特此時的回答相當的快,是用反問的形式:“我殺人了嗎?”
她嫣然一笑,抬起頭來:“是呀,你的競爭隊友是自己行為不端,酗酒、連吸帶玩女人,半夜暴斃在街頭的。”
艾伯特也猛地笑了出來,側頭而笑的樣子,不明而喻了。
“真的,不要殺人了好嗎?”她帶著期盼地誠懇道:“為了你,也為了你的家庭。你已經有了三個孩子了,不是嗎?”
“是快第四個了!”艾伯特從西裝口袋裡抽出了錢夾,打開後遞了過去:“她又懷上了。”
皮夾挺厚的,裡麵應該百元大鈔至少二十張以上,還有金卡插著,但比起這些來。上麵一張全家福卻是最顯眼的。由專職攝影師拍攝,哪怕是站在花園裡的生活照,也照得象公主嫁給王子後的唯美愛情生活。
一個金發碧眼的高挑美女站在艾伯特身邊。因為頻繁生育,讓她的身材略顯臃腫,但清晰的五官依舊能看出當年的豔麗。美女手中抱著還在繈褓中的小嬰兒,艾伯特手裡也抱著一個,還有一個較大的也就四歲,騎在了他的脖子上,抱著他的頭哈哈笑著。父母原本很優秀。基因遺傳得也沒歪,孩子一個個都很漂亮。
照片裡的男人就坐在對麵。明明知道不可能的事情,但依舊有點酸。她將錢包合上,還了回去:“那很好,你更應該珍惜現在的生活。”
“是嗎?”艾伯特一口飲儘杯中的酒。又倒了半杯,捏在手中,酒杯指了指那個屬於奢侈品牌的真皮皮夾:“照片拍之前,她的床上躺著另外一個男人。要不是為了拍照片,我會把她和那個男人一樣,揍得她媽都認不出來。”
沒想到是這樣的。。。她愣了半天,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放心,孩子是我的,檢驗過了。但她肚子裡那個還不知道。”艾伯特又猛喝了一口酒,朝天吐了口氣苦笑著:“也真夠厲害的,肚子幾乎沒空過。我也應該足夠滿足她了,居然還背著我和前男友睡覺,以為能瞞過我。”
看著艾伯特一副有淚也無處申述的樣子,足夠讓人為之同情。這樣的男人有什麼不好的,可為什麼他老婆還背叛?這樣的女人簡直是無法饒恕!
但這隻能騙騙普通的女人,也許隻是為了博得同情的手段。男人想出軌。往往會數落老婆的不是,而女人則以為她們是救苦救難、能救這個可悲男人於水火。
她保持著冷靜。淡淡地問:“那你打算怎麼辦?”
“怎麼辦?”艾伯特很是無奈的樣子,能讓人恨不得過去抱住他安慰:“我還能怎麼辦?再說我正在競選,需要一個美滿完整的家庭。她正在家裡安胎,孩子生下來,如果是我的,那麼她繼續當我的夫人,州議員的夫人。”
“如果不是呢?”她感覺有點不大妙了:“是不是她要成為發生車禍的已故王妃,和她的前男友一起做一對亡命鴛鴦?”
“這倒不會,那時競選塵埃落定,離婚了事,她娘家的勢力還是有的。你就那麼肯定他死了?作為一個如日中天的政府要員,他可是很有用的,我是拍完了照片才開揍。拍自己老婆和情人在床照,還真是刺激。她肚子裡已經有孩子了,才一個月,也不怕流產。我現在還要派人盯著家裡的保安、花匠,就怕這個騷貨挺著肚子去勾引。”艾伯特笑容又帥又苦澀。
帶著幾分恨意:“那就讓她生,生完第四個。我打算讓她再生下去,算好時間,隻在她排卵期碰她,一直生到她完全走樣,沒有任何資本去勾引男人,讓男人睡不下去為止。”又猛喝了起來,每次都能喝掉酒杯裡一半的酒,第二口就見底了。
知道艾伯特酒量不錯,但這樣下去,遲早會喝醉的。當艾伯特再去拿酒瓶時,她趕緊伸手抓住了酒瓶:“借酒澆愁愁更愁,喝酒解決不了事情。”
“那就不喝了!”艾伯特還是願意聽她的,放下了已經拿起的酒杯,走了出來,坐在了她旁邊,笑盈盈地看著她:“那你呢,這幾年做了些什麼?”
想了想後,打算還是如實回答的好,什麼“不就這樣過唄”之類的寒暄、過場話,說了不如不要說。她很認真地回答道:“我的時間和常人不同年,從最後一次見麵到現在,你過了六年,而我隻有六天。”
艾伯特那深藍色的眼睛,從微微的詫異變為了平靜:“是的,你和普通女人不同,當我見到你第一眼開始就知道。還是你好。。。真羨慕斯內德這個家夥,以前我想你到底用了什麼手段把他騙到手的,看看家裡的那個賤貨,隻剩下一身發福不少的皮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