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房間,程千尋打開了窗,坐在了沙發上,隨手拿了一桶還沒吃完的爆米花,食不知味地慢慢地啃著。已經在空氣中暴露多時的爆米花有點潮了,沒有原先那麼好吃。就這樣一粒粒吃著,不知道坐了多久。
身體好似輕了起來,睜開了眼睛,看到斯內德正抱著她放在了床上,並且幫她蓋好了被子。
見到她醒了,斯內德溫和地道:“不要開著窗睡,幸好我們身體都不錯,否則會感冒的。”
“嗯。”她點了點頭,斯內德要走,她伸手一把拉住了:“斯內德。”
斯內德停了下來,她很想問,關於尤利安,過了那麼久之後,會有什麼想法。
“怎麼了,有話要說?”斯內德看出了她有心事。
猶豫過後她還是沒有說出來,過都過去了,還有什麼可以提的?她將頭慢慢地靠在了斯內德的胸口,閉上了眼睛。斯內德也沒再說話,就摟著她躺下了。
也隻有斯內德能陪她到最後,同樣是亡靈,同樣一直在死亡線上掙紮,一路過來,相知相伴,知根知底,熟悉得就象是認識自己。
又一天的開始,艾伯特又是一套套適合的裝束出席參加著各種活動,他依舊如此的神采飛揚,根本沒有被昨天的事情所影響,哪怕今天很多報紙刊登了昨天的現場直播節目相關新聞,當然很是隱晦地用“可能黏貼、可能是薪資問題捏造”等。但他妻子和花匠、保安的“合成照”依舊登載在各種大小報紙上。和小人物隻能夾雜在花邊新聞裡不同,有些報紙簡直是正版頭條。
艾伯特越是神色依舊,當然越是證明這些照片是假的。否則這種屈辱,不是任何一個男人所能承受,至少不會如此若無其事。
看著台上依舊語言風趣幽默,還和此活動主持人插科打諢,相互友善嘲諷的艾伯特。很難聯想到昨天半夜,客房滿地的狼藉,艾伯特躺靠在沙發上。拿著酒瓶子、頹廢的模樣。
鬆開領結、領口敞開。。。如果能拍下艾伯特不修邊幅的樣子,和西裝筆挺的照片是另外一番風味。真不知道。他的妻子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
當回過神時,這場活動又結束了。可下一場活動緊接著,昨天一天推掉的、這二天艾伯特居然要全部補回來。就連孜孜不倦、跟人不厭的媒介都讚歎艾伯特的旺盛精力。
到了酒店已經是十一點了。一天忙碌下來,每個人都累了。
程千尋在巴倫的安排下進了艾伯特的房間,她也不管其他了,進去就直接到沙發那裡坐下。雙腿都酸得要命,不光是腿,是渾身都在酸痛。
艾伯特也坐在了沙發的另一邊,這下又卸下了全身的偽裝。
巴倫坐到了旁邊的床上,疲憊地道:“真的打算明天繼續嗎?不要這樣拚命了,明天就要開始填選票了。其他候選人應該都已經休息,最多在投票站附近造造聲勢。”
“巴倫!”艾伯特手指輕輕捏著兩邊的太陽穴,嘴角微露笑意:“我們的目標隻是個州參議員就夠了嗎?”
巴倫的眼睛頓時發亮了。州參議員對艾伯特來說隻是一個開始而已,現在無論做什麼,都是為了更遠大的目標。
隻有微微歎氣,爬得越高,所承擔的也會更多。世界上有比錢更加令人癡迷的事情,那就是權力。她看到艾伯特不停地按著太陽穴。問了聲:“頭疼?”
“嗯,有點。好象還有點鼻子塞了。”艾伯特放下了手:“幫我去拿點阿司匹林。”
巴倫去拿藥,對著她囑咐:“程,你幫忙倒杯水。”
程千尋拿了個水杯去盥洗室接水,在這個國家就這點好,水管子放出來的水是可以直接飲用的。
“小心點,也有年輕人中風猝死的。”她捏著水杯出來。
“彆這樣說,聽得我有點怕。”艾伯特笑了起來,今天他確實累了,就連笑容都是如此憔悴。
“富貴榮華都是需要有命才能享受的,給!”她將水杯遞了過去。
艾伯特伸手去接,就在手指剛觸碰到水杯的時候,門突然猛地打開了,呼啦啦衝進一大群人,強烈的燈光、還伴隨著不停亮著的刺眼地閃光燈。
“你這不要臉的女人~”一個身材高大、肥碩的女人猛地衝了過來,舉起手就衝著她的臉打了過來。
多年的逃命生涯,早就練就了對意外事情反應迅速的她,身體趕緊一蹲,一腳就踹向了對方的膝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