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沒事,那麼就走。可瑪利亞一聽又要走,說走不動了,坐在地上,頭搖得像撥浪鼓。
可呆在這裡乾什麼?身上披著的羊皮已經在剛才奔跑時掉了,且不去說吃的喝的沒有,光靠身上這塞滿稻草的衣服,能冰天雪地裡熬上多久?大約十分鐘就凍僵了,而現在瑪利亞還能說話,全是靠剛才奔跑時產生的熱量,而現在這些熱量消耗得快差不多了。
隻有走出去,走到山下,離開雪地,才能繼續活下去的可能。
“快點起來,這樣下去會凍僵的。你到底起不起來,走,走呀!”她大聲吼著,可瑪利亞就是坐在地上,殊不知這樣坐下去,等到感覺不對的時候,就來不及了,那就永遠也站不起來。
也許和山上的冰鎮木乃伊相比起來,在這裡的屍體可能不會保存千百年,這裡屬於山下方,等到夏天時,積雪就會融化,到時屍體會腐爛的,還說不定有什麼食腐動物過來啃上幾口果腹。
說什麼也要走,可怎麼樣才能讓這個簡直讓人恨得磨牙的家夥站起來走呢?
斯內德看著魯道夫:“你還有力氣扛嗎?”不肯走,也隻有背了,不能將瑪利亞扔在這裡,瑪利亞死了,任務也就完蛋了。
魯道夫淡淡地道:“隻能扛三分之一。”一半都沒有,意思就是拆開來的話,可以搬走一部分。
大家都沒力氣了,沒有人能再扛一個。必須靠自己走下山。
不肯走的話,要麼死,要麼還有一個辦法。。。她終於惱火了。這火實在是無法克製住,左右看了看,看到旁邊雪堆裡插著一根樹枝,走過去,用力拔了出來。
“最後一次問你,到底走不走?”她拿著這根半米長的樹枝,扳著臉警告著。
瑪利亞看了看她顯然不好的臉色。猶豫了一下後,將臉扭到一旁去,索性不理了。
那好。如果沒人有力氣幫,又要必須走,那麼隻有這樣了。。。“啊!”瑪利亞尖叫了起來,手捂著腦袋:“你打我?”
“沒錯!走。走不走。走。。。”她舉起樹枝,沒頭沒臉的就抽上去,對著瑪利亞的腦袋抽了一下後,就對著背脊狠抽。顯然因為衣服裡塞滿了草,抽身上效果並不好,就對著手、臉,隻要沒有被草包裹的地方打。
“腦袋彆打!”魯道夫提醒了一聲。
瑪利亞還以為有人幫忙,還沒等到她感謝。魯道夫抽出隨身帶的小刀,走過去“嘶拉、嘶拉”在背上劃了好幾下。衣服劃開了,塞在衣服裡麵的乾草就從破口散落了出來。
沒有了障礙,抽起來就疼了。於是程千尋毫不客氣地揚起樹枝,對著瑪利亞已經變薄的後背狠狠地抽。
瑪利亞先是尖叫,叫當然是沒有用的,也隻有爬了起來,跌跌撞撞地往前走,隻要一停下,象鞭子一般,還有點韌性的樹枝就抽過來,打得她不得不繼續往前走。
“你不能這樣對我,啊。。。神呀,你怎麼可以讓她這樣對我,啊。。。神一定會懲罰你的,會讓你受到比我經曆過痛苦百倍、千倍的懲罰,啊。。。”瑪利亞再叫再哭再詛咒也沒有,夾著不時地尖叫,一路跌跌撞撞地走。哪怕摔倒了,也不會讓她多留幾秒鐘,隻要趴著,沒多久又抽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