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媽,我不要下鄉,求求你了,我什麼活都乾,媽……。”
吃飯的唐好好聽到聲音立馬往外跑,“聽聲音怎麼像錢英的妹妹錢玲。”
【就是她,姐妹四個,前麵三個已經結婚,就她沒結婚,沒工作,一直在家做家務。
這回下鄉可不就是她嗎?】
“人太笨,怎麼就不想著早點結婚呢?”
【從小就被幾個姐姐壓榨她,人可不就越來越老實了。】
生了四個女兒,越小錢嬸子越討厭,生下來就不受待見,能吃到一口奶長大都已經算命好了。
現在一家人隻有她沒有工作,可不就要被通知要下鄉嗎?
唐好好過去的時候,院子裡隻圍了三三兩兩的人,因為下鄉的事,基本上每天都鬨一次兩次,大家都看膩了。
錢玲哭的稀裡嘩啦,一直哭著求著爸媽,錢嬸子是直接無視錢玲,淡定的吃飯。
錢大叔更是頭都不抬一下,全程無視錢玲。
唐好好仔細觀察錢家寶,這個沒有擔當的男人,隻顧著吃飯,沒有為帶他長大的姐姐說一句話,頭都不抬一下。
一旁的人看的直搖頭,都知道錢玲老實,本本分分的,也聽話,可就是不得錢家人喜歡。
真是越老實越受欺負,錢玲像個木頭呆子似的,被錢小草打了也隻會默默承受偷偷哭,從來沒見她反抗罵過誰。
洪大花站在人群中一臉幸災樂禍,她看著屋裡的人,她眼珠子一轉悠,便對錢玲說道:
“玲子,要我說你就去東街找王大娘,讓她給你介紹一個對象,立馬結婚,這樣就不用下鄉了,反正你也二十歲的大姑娘了,可以結婚,
記得學學你姐姐,嫁的遠遠的,不然有些人就像狗聞到狗屎一樣往上湊甩都甩不掉,到時候再娘家不好過,畢竟沒有誰喜歡像蒼蠅一樣的親家。”
大院裡誰不知道,錢英偷偷轉了戶口留下一封信說結婚後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把等著取大彩禮的錢家夫妻倆氣的半死。
兩人剛開始不信,也不死心,到處東北西跑找人,也報派出所了。
派出所來問了,看了信後就說人家自願離開,不在出警範圍內就離開了。
錢家夫妻倆氣的在大院裡罵了好幾天錢英才停下,直到現在夫妻倆都沒死心,到處找。
唐好好知道錢家兩口子因為錢英心裡堵的慌,他們在錢英不在後就找到了馬榮,馬榮說錢英拿了他幾千塊錢跑了。
幾千塊錢啊!夫妻倆信了馬榮的話,要沒錢錢英肯定不會跑的沒影兒。
兩口子那段時間想到幾千塊錢幾宿幾宿的睡不著的,折磨了大半年才慢慢緩過來。
有人開頭,看不慣錢嬸子的人開始紛紛給出主意,“錢玲彆看你洪嬸子說話不好聽,但是我覺得這也是一個辦法。”
“我看錢嬸子不會同意的,誰不知道前兩年就有媒婆來說過玲子,可惜,錢嬸子把人罵走了。”
洪大花冷笑道:“錢玲在家像個傭人一樣伺候他們一家三口,錢小草肯定不想放人走。
放人走了誰給他們洗衣服做飯,錢小草你這思想有問題哦!”
其他人聽到洪大花上升到資本主義都嚇的不敢吭聲了。
唐好好開始聽,就知道有人是真的出主意,有人就是不懷好意。
但唐好好覺得有幾個主意確實不錯,現在除了結婚和工作沒有彆的路了。
外麵的工作難求,錢家是不會給錢買工作,錢嬸子更不會把工作讓出來,擺在錢玲麵前的隻有結婚。
其實結婚也好,像錢英一樣,找了個很遠的男人,一兩年都不回來。
錢嬸子拿一回彩禮沒有後續麻煩,乾淨利落。
像錢英一樣找都找不到,連男方的門在哪一方都不知道。
唐好好想到錢英手裡的幾千塊錢,憑借那些錢,她一定能混出一片天地的。
她要是聰明的活到八十年代,白手起家也不是沒可能,那是一個聰明有膽量的女人,她很欣賞這樣的女人。
錢玲還在錢嬸子麵前哭哭啼啼,也不知道她有沒有把那些嬸子的話聽進心裡。
“洪大花,你什麼意思,什麼叫學她姐嫁的遠遠的,什麼叫伺候我們,大院裡的姑娘那個不是在娘家就家裡家外一把抓,才被婆家看上。
難道要她在家學你家兒子那樣什麼都不乾?像個懶蟲一樣,
洪大花你和我有什麼仇要這樣害我家玲子。
來啊!大家都看,家裡有女兒的可不能讓她在家做點事,不然就是資本主義享福,到時候被舉報下農場可記得記住是誰先開始的。
我辛辛苦苦養大的閨女,她在家做做飯洗洗衣服就怎麼是我們享福了?
我們沒上工嗎?洪大花你今天要是不說清楚那我就沒完。
我女兒結婚我收點彩禮怎麼了?我親家給彩禮代表她們家對玲子的重視。
難道要像你一樣白跟著洪威,岔\/著\/腿給\/\/上,不值錢的男人也不會放在心上,人還要去找外麵的小寡婦,看不上你這個徐老半娘的大娘們。”
錢嬸子聽到洪大花的話氣的飯也不吃了,直接怒瞪著洪大花大罵。
洪大花知道男人的事大院裡的人都知道,但從來沒有一個人在她麵前說過,她也就裝傻,沒想到今天被錢小草戳破了,臉色頓時一陣白一陣紅一陣青。
幾年了,她知道院子裡的人都偷偷八卦她家,洪威經常被人指指點點自覺抬不起頭也很少出門了。
“我什麼意思你還不明白嗎?說你賣女兒呢!你現在說的比唱的好聽,實際我看錢玲出門估計也就一身破衣服。”洪大花沒敢在揪著資本主義的話題說了。
再說下去大院有女兒的人家肯定都會恨上她的。
她不想成為天怒人怨,人神共憤的人。
那樣洪威肯定會打死她的,兒子兒媳也會怨她。
她會說錢玲也是剛在大兒媳那裡受了氣,正好她有氣沒地方發,這不正好趕上了。
“你這個老貨,管不住男人的賤人,我和你拚了。”錢嬸子放下筷子的朝洪大花撲了過去。
“誰怕誰。”洪大花挽起衣袖,雙手叉腰,氣勢洶洶朝著錢嬸子大喊:“來啊!誰怕誰,我要是打個抖我都跟你姓。”
兩人怒目圓瞪,很快就扭打在一起,錢嬸子氣勢洶洶的一把抓住洪大花的頭發,洪大花順勢拉著錢嬸子的手一個側身錢嬸子被翻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