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博士所說不差，這義泉永就是個酒廠，1915年，義泉永生產的“老白汾”在舊金山舉辦的巴拿馬萬國博覽會上一舉奪魁，榮獲甲等金質大獎章。
回國後，當地文人為義泉永撰寫了一篇文章，因酒廠就在汾陽申明亭後，取名為《申明亭酒泉記》，此後，該廠的包裝就加上了“申明亭”三個字。
這三個字還是拓自傅山在當地留下的碑文。
不過，這壇酒更有意思之處在於，楊博士，看壇底。”
說到這兒的時候，楊靈越捧起酒壇。
楊受程仔細一看，頓時愣了，壇底周邊刻“民國三十二年三月初三灌”。
看著楊受程先是一愣，後是激動的模樣，楊靈越不由心歎：範老板對於送禮這方麵的研究儼然已臻化境，堪稱宇宙級理解。
範老板曾就送禮一事和楊靈越分享過一個比喻：你花300塊請新朋友吃飯，人家用不了多久就忘了，也不會領情。但你花100塊買雙襪子送他，他能一直記得你，而且覺得你這人講究。
所以楊靈越喜歡範老板送的湘夫人，而非衛老板貴了將近5倍的晉賢圖。
如同此刻的楊受程，當然不是說這酒就不貴，這是範老板庫存的貨，送了楊靈越一半，六壇。
至於這個日期，確實是真的。
就是民國三十二年三月初三的酒，也就是1943年三月初三。
楊受程出生那天是1943年3月3日，一個農曆，一個陰曆，並不是同一天，但這已經很巧了。
楊受程藏酒極多，各國都有，幾百萬級的都很多，年份更早的也很多，但跟他同一天生日的真沒有，這豈不讓人驚喜？
至於懷疑楊靈越作假，他這個想法剛泛起，就摒棄了，甚至覺得自己有些齷齪。
沒那個必要，楊靈越雖說年輕，但麵上的資產和他是不分伯仲的，至於未來，那更不敢想，這樣的人會因為一個無關緊要的禮物作假？
“這我完全無法拒絕，楊導，真是，真是太用心了。”
楊受程頗為感懷地說著，見楊靈越笑嗬嗬地往桌麵放，心還提了一下，差點喊出“慢著點”了。
“聽楊博士這般說法，我也就放心了。之前還猶疑楊博士會不會以為我在表達‘一瓶不滿，半瓶晃悠’呢。”
“哈哈，怎麼會。要以為也是以為：滿招損，謙受益。”
這時陳東插話說：“白酒不是越陳越香嗎？”
聽到這話，楊靈越差點沒繃住，太會了。
一旁瞧熱鬨的劉一菲自然也聽出了言外之意，不過人家的麵部控製強多了，還朝男朋友眨了眨眼。
楊受程則是抽了抽嘴角，連忙轉移話題：“到飯點了，請二位移步餐廳，咱們邊吃邊聊。”
在洗手間洗手時，劉一菲才問男朋友需不需要她說什麼，注意什麼。
楊靈越極其詫異，一時竟覺得劉一菲有些陌生。
並不是覺得她成長了，懂事了，恰恰相反。
終究沒舍得說重話，隻是輕聲道：“不需要，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想做什麼就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