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嵐,你怎麼來藥堂了?”
陳郎中沒說幾句,他看到昏迷不醒的醜丫,明白事急則緩。
他轉頭讓小方守在櫃台診斷,“小方,今日你來問診,若是遇見拿不準的,寫在紙上,讓客人名字再來。”
“陳師父,我知道的,一切都按照往日的來。”
直到小方點頭應道,陳郎中這才去了後堂。
司君嵐十分熟悉藥堂,她身形比一般女子高大,快步抱著人走向後堂,放在床榻上。
她微微皺眉,掀開醜丫的衣袖,“陳叔,這人還能活嗎?”
遍布手臂的傷痕難以想象受到了怎樣的虐待。
陳郎中把脈,神情凝重,“你去幫忙拿一下左邊藥櫃上放置的藥瓶,取出一顆就行,喂給這女子。”
“這女子皮外傷嚴重,吃點藥,塗上膏藥修養一段時間就好,不過從脈象來看,她已然十六七歲。”
司君嵐道:“她外表分明才十四,看穿著應該是縣裡哪家的丫鬟,怎對待下人如此苛刻?”
陳郎中歎了口氣,“這人我認識,是蘇家的丫鬟,時不時來藥堂看病,這身上的傷不是一回兩回了,隻是沒想到這次傷得嚴重。”
醜丫無意識的囈語,“買藥,我要買藥——”
“想必是蘇家小姐的交代,讓她來買藥。”陳郎中搖搖頭,不願在後背說人壞話。
這蘇家大小姐傳聞嫻靜溫良,待人親和,私底下卻這樣對待身邊的貼身丫鬟。
可想而知,真實性情是怎樣的人。
司君嵐膚色健康,身形流暢矯健,不似江州的審美,卻彆有一番野性的風味。
她長了一雙粗眉,添了幾分英氣,嗤笑道:“沒想這邊的小姐仍然如此做派,倒是讓我大開眼界。”
這表麵一套背後一套,像極了京城的世家貴族。
當初,祖父就是因為被算計,這才主動告老還鄉,回到清平縣。
短短幾年,司家低調無比,除卻陳叔之外,便無其他來往。
若是往日,那些親戚一擁而上。如今司家落魄了,便原形畢露,紛紛遠離,像是沾染了什麼晦氣似的。
這轉變倒是讓司宅清靜不少。
“君嵐,你此次前來是不是司老的風濕又發作了?”
司君嵐喂了醜丫藥丸,點頭道:“如今多秋風,前幾日又下了暴雨,吹了狂風,祖父不僅風濕發作,如今躺在床榻,得了寒症。”
她話語中帶著憂愁,“我想懇請陳叔來家中為祖父診斷一番。”
陳郎中道:“自然可以,不過藥堂忙綠,不若你在此處稍等片刻,我把事情交代給小方後,隨你前往如何?”
司君嵐點頭作揖,“多謝陳叔。”
她行禮都是按照男子規格做的,身為女兒身,倒是巾幗不讓須眉。
陳郎中衝著小方交代完之後,背著藥箱,跟著司君嵐而去。
醜丫仍在夢魘之中,她仿佛做了極其可怕的夢,整張醜陋的麵孔更顯恐怖。
“小姐,不要,不要打我——”
“醜丫知道錯了——”
——
蘇玉玉久久沒有見到醜丫回來,下定了決心。
她打扮一番之後,蓮步輕移,看外表仙氣飄飄,像極了仙子般。
來到客廳,她左看右看,沒看到蕭俞慎兩人。
蘇鶯鶯不是前去接人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