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要好好報答我,報答司府,私底下偷偷用功讀書,我看重你這個人,這才把你提拔到如今的位置。”
秦管家心覺不妙,冷汗直流。
他明明沒有露餡,隱藏得很好,為何司老爺子會說這些話?
水井他沒下毒,場麵倒向他,司家出了個沒本事的莽夫,卻在京城混的風生水起,顧不上江州。
司君嵐是個小丫頭片子,撐不起事,司老爺子更不用說了,半隻腳踏入墳土裡!
秦管家正是因為司老爺子前段日子快病逝而亡,這才存了另立門戶的心思。
他請司老爺子來庭院,就是為了讓司老爺子看到這一幕,斥責司君嵐。
這跟他想象中的不一樣。
秦管家以為自己足夠了解司老爺子本人,若是往日,司老爺子絕對會給他幾分薄麵。
“你這些年來,你事事以司家為先,我看在眼裡,早就把你的賣身契給撕了。”司老爺子歎了口氣,神情不忍,“無論水井有沒有人下毒,作為管家你不應該徇私,把你侄子調進這個位置。”
“小秦啊,你自己去領罰吧。”他語氣溫和,帶著不容拒絕的口吻,“你主動去,我還能留你一二。”
司老爺子環視一圈,“在司府,主子就是主子,下人就是下人。若是不想在司府乾的,自己離去便是,我便不留了。”
眾人一動不動。
秦管家知道事情鬨大了。
這老不死的居然向著他的孫女!
他在碼頭掌事,把一切管理得井井有條,司府就是這樣對待他的?
秦管家低頭,掩蓋住嘴角的冷笑,幸虧他計劃得早,早就料到
了這一天。
他沒看秦耳一眼。
“司老,我自願前去領罰!請你留我的侄子一命!”
司老爺子詫異道:“你侄子又沒有犯錯,我怎會要他的命?司府又不是劊子手,動不動就砍頭取命。”
一句話,四兩撥千斤,把秦管家話語中拋出來的誘餌打了回去。
眾人端正站著,不由感歎。
司老爺子德高望重啊!居然從沒想過責罰秦耳!
碼頭的事是一件大事,這十幾艘貨船不開張,可是要虧本的!
司老爺子手下,從來不做虧本的生意。
司老爺子揮了揮手,衝著秦耳道:“你下去吧,若是再敢頂撞小姐,日後可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你。”
秦耳懵了,站起身來,“可我真的沒下毒!我是被冤枉啊!”
他被調過來之後,整日吃喝玩樂,輕輕鬆鬆,除了每日挑幾擔水之外,好不悠哉。
他哪裡來的毒藥,怎麼可能下毒!
唯一的知情人秦管家早就出了庭院領罰去了,留下秦耳一人。
司老爺子微笑地看著司君嵐。
“君嵐啊,水井沒有人下毒。”
司君嵐目光定定,望著手中收繳而來的水壺,似乎想通了什麼,抬頭篤定道:“祖父,這毒不是水井的問題,是水壺口被抹了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