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瑤瞬間抄起鑷子,眼疾手快地把糖丸夾起來,蠱蟲死死抱住糖丸不撒手。
她把蠱蟲和糖丸一起放在玻璃瓶中。
不斷撞擊著瓶麵的蠱蟲停了下來,仿佛感受到什麼,被“白珍珠”砸了個準。
過程簡單,蕭俞慎體內的蠱蟲被蘇瑤捉住,她搖晃著手中的玻璃瓶,“我已經拔除了你體內最危險的東西,餘下的蠱毒按時吃藥,好生修養差不多就能好。”
“不過這些年的虧損無法逆轉,按時吃藥,好好休息。”
蕭俞慎疼得緊閉雙眼,冷汗直冒,整個身軀彎成蝦米,疼痛讓他不斷呻吟。
比上次更痛,仿佛五臟六腑移形了一般。
蘇瑤憐憫地看了一眼,她都說了會很痛。
封易呆若木雞,“這就治好了?”
這麼簡單?
就一個平平無奇的糖丸足以把體內的蠱蟲引誘出來?
“對啊,這治好了。如果後續有問題可以再次找我,價格不變,一千兩一次。”
蘇瑤豎起食指,笑得狡黠。
反正總有大怨種找上門來治病,不宰白不宰。
“這瓶藥丸每日一顆,吃七天能清除餘毒。”
蘇瑤收拾包裹,留下一瓶藥丸,抬腿離開。
封易等人走後,掀開瓶蓋,嗅了嗅味道,一陣藥香蔓延上來,帶著一股若有若無的清甜味。<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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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陳郎中給的藥丸香上數倍。
蕭俞慎在床榻上疼得翻來覆去,蠱蟲在他體內留下了不少痕跡,差點沒把五臟六腑啃食乾淨。
乍然一離開,血肉中的空隙隨著呼吸壓縮,仿佛隻留下一具空殼。
封易眼疾眼快,喂了一顆藥丸給他,靜靜等待著。
蕭俞慎吞咽,藥丸順著喉嚨入口,宛若一陣清泉,緩解了體內的疼痛和燥意。
他疼痛到扭曲的臉緩緩平靜下來,半個床榻被汗水打濕。
蕭俞慎像是從鬼門關走了一回。
“我以為我會死。”蕭俞慎平靜到冷漠,“自從幾年前得了蠱毒開始,我就接受了我的命。”
“蕭家的歎息,長輩的沉默,同輩的奚落,重重壓在身上的擔子沒了,那些人看我的表情十分憐憫。”
“我討厭被人憐憫。”
封易靜靜站在床榻前,一言不發。
他知道,傾聽才是最好的舒緩方式。
“沒想到在這個地方,我被救了。太醫來了又走,江湖郎中每日登門為我治病,他們都說沒救了。”
“天無絕人之路,世上能人異士何其之多,封師父,我活下來了。”
蕭俞慎真情實意道:“我會兌現我的承諾,迎娶蘇小神醫為妻。”
封易:……
這臭小子居然還沒放棄。
……
慕子期握著長劍,蹲坐在石墩子上,雙腿微微岔開,手搭在膝蓋上,神情冰冷徹骨,又帶著深深的厭倦。
“京城又來人了,是時候該走了。”他緩緩站起身,凝視著一寸寸土地。
腳邊埋葬無數屍體。
唐越宛若影子一般,站在他的身後,圓領紅袍絕豔似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那雙驚心動魄的眸子微眯,迸發出就毫不遮掩的信任和崇拜。
“七爺,什麼時候出發?”他咧開嘴,“這群雜碎殺之不儘,不過是各路人馬派來試探的人肉樁。”
“你放心,隻要有屬下在,不會放跑一個人。屬下彆的不會,斬草除根最在手。”
慕子期站起身,衣袂飛揚。
“吩咐各州,再不派出人馬到邊疆支援,管好自己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