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開棺,司府小姐說讓她用命來償還。
偏偏其餘人要強迫這個瘋子開棺!
婦人有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既視感,她忍不住抱緊懷中的嬰兒,往後退了幾步,小聲嘀咕道:“我不開棺,不是我喊的。”
就算要找麻煩,也不要找到她頭上,她是無辜的。
婦人說的話小聲,即便是有人聽見,也沒在乎她說的話。
無論是對前來吊唁的親戚,還是看熱鬨不嫌事大的人來說,司君嵐不過是一個女人。
女人沒了靠山,生來就是要經曆這一遭的。
沒了司老爺子撐起這個家,司君嵐肯定會過得落魄,過得窮困潦倒,需要彆人的幫忙才能在這個世道存活下去。
沒人問過,司君嵐從小練到大的武藝是不是能保護自已,沒人在乎司君嵐的想法。
因為這是男子的世道。
可司君嵐不在乎。
“這就是你們念念不忘,就算要掀開棺材板都要看的人。”司君嵐冷靜地上前一步,“怎麼不湊近看看?”
司君嵐是學劍的。
此時眾人才發現,她腰間彆著一把軟劍,劍鞘鑲嵌著閃耀的寶石,價值不菲。
她逐步走向眾人。
司君嵐走一步,由人組成的大圈就向外擴散一圈,直到擴無可擴,人群組成的大圈潰散。
砰的一聲,像是什麼碎裂的聲音。
司君嵐知道,這群烏合之眾組成的聯盟破碎了。
“湊近看看吧。”她柔和了麵孔,看上去人畜無害,手按在劍鞘上,“那畢竟是我的祖父,更是大家心心念念的人——”
“君嵐,你想乾什麼?”婆子忍不住問道:“這是在你祖父的靈堂上,你拿著劍是什麼意思?”
有人怒道:“大逆不道,簡直大逆不道!司家怎麼出現了你這個玩意兒!難道你想在靈堂前見血?讓你祖父死了都不安生?”
“君丫頭,還不快把劍放下?”
“難道你真想讓外人看笑話嗎?”
這群自詡親戚的人,語氣高高在上,在見到棺材裡的屍體後,態度更加惡劣。
比起之前的遮遮掩掩,他們更加確信,此刻的司君嵐就是孤女。
沒人在意遠在京城的司越。
畢竟,司越在京城混得如何,再怎麼有錢有勢,又不能隔著老遠管到清平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