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批貨貴重,價值千金,我們請了龍遠鏢局的人兜底,肯定沒問題。更彆說這裡是官道,山匪不會在這裡動手!”
“鏢頭都說了,官道安全,不會出事,老爺,你就彆再憂心了。”
位於車頭的小廝正在勸誡著長胡須老者。
老者歎息一口氣,憂心忡忡,抬頭望天,四
周是砍伐過的叢林,留出一條寬敞的官道,足足能容納四五輛馬車寬。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有人在往盯著我們。”
老者來自中州陳家,是中州數一數二的富商,中州附近的村落在山口發現了一批玉石礦。
玉石礦的利潤豐富,他一個人吃不下,聯合了中州的富商,花錢一同買下玉石礦,組成一支隊伍,共同送往京城售賣。
玉石昂貴,更彆提上好的玉石千金難求。
隊伍中不少人帶了名貴的絲綢綢緞、香料、精鍛兵器和食物。
這批貨要是運往京城,價值能翻好幾倍。
以防萬一,老者作為領頭人,在其餘富商的建議下,請了龍遠鏢局的人運鏢。
哪怕龍遠鏢局名聲在外,出發之前,老者仍然藏不住憂愁。
中州玉石礦的事傳遍,說不定早就傳到落風山,落風山山匪殘暴凶狠,刀下不留活口,萬一劫鏢,人財兩失!
老者的擔憂無一不在理。
玉石礦價值連城,更彆提能抵得上三分之一的中州,山匪若是起了貪心,萬兩黃金都救不了他們的命。
官道旁的山坡上傳來轟隆隆的腳步聲。
隨後,事情急轉而下。
短短一炷香時間,山匪襲擊,龍遠鏢局背叛,和山匪一夥,專程帶人走這條路埋伏。
遍野的屍體,一開始說話的小廝被一刀砍死。
老者心如死灰,眼看著馬車後運送的貨物被山匪搶奪,早就存了死誌。
哪知最後一刻,山坡上另一隊人跳了出來。
司越終於瞧見慕子期的身影,眼見著山匪快抵達隊尾,四處舉著畫像尋找人。
他忍不住大聲喝道:“起身,射箭!”
司越心潮澎湃,忍不住心中怒意。
這群賊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真敢舉著畫像殺害七爺!如果不是七爺早就預料到這一幕,說不定真讓人得逞了!
唰唰的箭雨從黃蒙色的天空宛若流星一般墜落。
箭頭刺透人體的撕拉聲,賊人的慘叫聲、尖叫聲貫穿整個官道上空。
嘩啦啦——
鳥獸作散,無數鳥兒受到驚嚇,從樹林飛起。
山匪迅速跑到三當家麵前。
“三當家,有人襲擊!官兵來了!”
三當家正握著兩個成年男子拳頭大小的翡翠礦,眼睛閃爍著嚇人的綠光。
他乍然聽見消息,沒回過神,跟隨在他身邊的彪形大漢不可置信,聲音如龍,激動道:“官兵?你說官兵來了?”
“不可能,官兵那邊早就有人和我們達成合作,隻要能把慕子期留在落風山,這批玉石礦就是我們的!”
三當家把翡翠礦重新放回木箱中,轉頭道:“你可看清楚了,那群人真穿著官兵的服飾?”
“再去探探是哪州不長眼的官兵敢來冒犯。”
山匪去了又回,遞上一隻箭:“報!三當家!來的是京城的官兵,他們射出去的箭雨是軍器局製造的,箭尾有軍器局的字樣。”
三當家接過箭身,在手中翻轉幾圈,粗糙的指腹摩挲著箭身小小的器字。
他轉身,隨手一扔,握住長刀,衝著身旁的彪形大漢道:“老刀,你隨我一同前去看看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解決完這件事,再來瓜分玉石礦不遲。”
被稱為老刀的彪形大漢冷笑道:“說不定這群狗娘養的官兵就是騙我們的,虧我這麼信任他們,帶上了鏢局的人手!我去他娘的,竟敢在這個時候耍我們!肯定存了把我們一網打儘的心思!”
三當家一言不發,神情陰鷙,“去看看就知道了,有命來攔截,怕是沒命活著回去!”
……
司越揮手,一批又一批箭雨射出,從低空降落,射死了不少賊人。
直到箭支用完,他才起身,高舉長槍,“大家隨我衝!殺了這波山匪,回去後七爺賞賜不會少!”
跟隨司越而來的百餘人聽到這句話,雙眼發光,紛紛扔下手中的弓箭,拔出腰間的長刀衝了出去。
司越領頭,高聲嘶吼。
“殺啊——”
兵刃相交的碰撞聲叮咚響起。
直到司越帶人殺到了慕子期身旁,他單膝下跪,低下頭顱,像一條忠心的大型犬。
“七爺,屬下來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