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字眉男大怒,罵道:“你這個狗日養的,下毒害死我的娘子不承認!找了這麼個借口,當著知縣大人的麵說謊!”
“如今證據確鑿,老杵作和陳郎中早說過屍體是中毒而亡,你還在狡辯!”
他邊說邊低頭輕泣,掩蓋住眼底那一抹被察覺的慌亂。
這丫頭片子是怎麼看出來的?
不可能,他做事做得隱蔽,一切按照那位大人的指使做的,連自已發妻都拋棄了!
就是為了今天,隻要這件事辦成,他就可以去妓院快活好幾個月。
家中無人管,他再娶個年輕漂亮的續弦不是難事,有錢什麼都能辦成,可不能讓案子被翻。
八字眉男加大音量,期盼的目光望向鄔旭生,頭磕在堅硬的地麵砰砰作響,“求知縣大人為我做主!”
蘇瑤雙手抱胸,黑白分明的雙眼閃過一絲流光,“你在急什麼?急著讓知縣大人判我的罪,還是著急掩蓋你的過失?”
對比蘇瑤的冷靜,八字眉男神情更顯驚慌失措。
場麵多了幾分異樣。
蘇瑤就檢查屍體後說的一番話,老杵作首當其衝不信,他語氣冷硬,感覺自已這麼多年的職業生涯在受到挑戰。
“小姑娘,這屍體我檢查過,分明是中毒而亡,就連陳郎中都親口斷言。你說你懂點醫術,知縣大人給你機會,你卻用來為自已開脫?”
他雖欣賞蘇瑤說的一番話,可屍體早就檢查過了,更是邀請了陳郎中一同看過,怎麼可能出錯?
蘇瑤不惱,平淡回敬道:“老先生,你可剝開過死者的衣物?”
“未曾。”
“可曾全麵細致地檢查過皮膚表麵傷痕?”
“未曾。”老杵作隻看了死者麵容和脖頸,檢查了個大概,皺眉道:“再說,怎能扒開死者的衣物?哪怕死去,也要給死者留一分體麵!”
蘇瑤沉默地盯著老杵作,“老先生,不若你再去看看,掀開一片衣領即可,興許能找到你未曾了解的答案。”
八字眉男心神慌亂,語氣強硬道:“你們要乾什麼!那是我娘子,你們要扒開她的衣物,難道讓她死了都得不到安息嗎?”
鄔旭生從這句話中品味到了一絲不對勁,他性格嚴謹,蘇瑤說出這句話引起他的懷疑,哪怕冒著被欺騙的風險,他下達了命令。
“查,掀開衣領看看,人到底是毒死的,還是另有死因!”
知縣大人發令,哪怕八字眉男再解釋也無力回天,老杵作正要動身。
縣衙外傳來一道聲音。
“慢著!知縣大人,你可能被小賊給欺騙了,這毒正是蘇記食肆的掌櫃下的!”
腳步聲響起,來者是所有人都預料不到的人,正是明藥堂的王郎中王忠。
“我這裡有她來我鋪子買砒霜的證據,賬簿上白紙黑字寫得一清二楚,人證在這裡,物證我拿出來了,難道這些不足以治她的罪嗎?”
王忠嘴角勾起一抹陰險的笑,自從上次回去,他才發覺自已被蘇瑤這個臭丫頭騙了,她根本不是什麼大師的弟子!
而自已傻乎乎的信以為真,差點以為自已得罪了賣毒藥的大師,回去後心驚膽戰了好幾天,生怕自已欺辱大師弟子被毒死。
時間久了,他回過味來,這才發現這臭丫頭是騙子!
想此,他不由得麵容扭曲。
若不是後來有人找上門,讓他偽造證據,事成之後,幫忙打壓至善堂,給出承諾,重新把明藥堂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