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府吩咐下去,安排好人手,準備親自找人商談貨物的事情。
這件事十分重要!
等蘇瑤走之後,江知府對著身板的親信道:“你去查查安家,看看最近安家是否安分,再給梁家一個警告,彆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他作為老狐狸,到了該做出抉擇的時刻。
蘇瑤和逐漸猖狂的江州世家,孰輕孰重,明白人都知道該如何選。
一個是前途無量的後起之秀,雖說是女子之身,一身的本事便是旁人一生望塵莫及都追趕不上的。
一個是日日夜夜盯著他位置的盜賊們。
親信在他耳旁說了幾句。
“江大人,安家最近安分,倒是梁家,昨日在州府發生了這種事,我們的人親自去梁家要個說法,不料梁家的人聽也不聽,直接把人轟了出來。”
“這是不把大人你放在眼裡啊!”
江知府冷冷道:“梁家可真是好樣的,這幾年仗著宮中出了個貴妃四處逞凶!做事肆無忌憚,無惡不作。”
“無妨,讓梁家囂張這一陣子。”他揮了揮手,“梁家的人不是想參加廚神大賽嗎?卡住梁家名額,這三日在州府報名的人,一個也彆放進去。”
“此事做得隱蔽些,”江知府想起最近得知的消息,又提醒道:“今日不同往日,風雨欲來,莫讓人抓住了把柄!”
親信應道,默默退下。
……
另一邊。
和蘇瑤分彆的商隊眾人愁眉苦臉。
李丫丫一群人從客棧搬了出來,找了間院子,租了半月。
其中半間屋子堆滿了貨物。
自從到了江州,一日比一日難捱。
先前的喜笑顏開變成如今沉默寡言,每個人臉上難看,沒點好顏色。
他們今日在外麵跑了一天,分了四批人賣貨,結果不言而喻!
嶽老板坐在石凳上,神色凝重,聽著眾人說話。
“頭兒,我們分頭跑了好幾家,他們都不收貨,哪怕收,商鋪老板壓價太狠,給的價格是市場的四成,要是賣出去連本都回不來!”
“西街也是一樣的情況,得知我們是來出貨的,瞬間變了臉色,叫人把我們趕了出去!”
“按我說,安家可是江州四大世家,祖上可是出過大官的,居然做出這種不信守承諾的事!”
“對,要是不收貨,往年怎麼不提前說,我們還能及時止損。哪像現在說不收就不收,打得我們措手不及!如今賣貨賣不出去,那些提前聽到風聲的,早就銷出貨物!獨留下像我們這般的呆瓜,被人玩得團團轉!”
十幾人你一句我一句說著。
有人模樣悔恨,有人憎惡,有人憤怒,要麼罵黑心商鋪,要麼罵安家,更多是談怎麼把貨物賣出去。
嶽老板雙腿岔開,大刀闊斧地坐著,姿勢豪邁,他默默聽著,摸了摸眼下蜈蚣狀的疤痕。
李丫丫是個嫉惡如仇的性子,今日隨著眾人跑累了,短短一天見慣了商鋪的醜惡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