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青萍在耳畔嘲笑,“你莫不是魔怔了!還想找什麼借口,日後你便入我梁家為奴吧,本小姐隻會好好調教你,磨磨你的性子!”
梁老爺越發越篤定,江知府說的話險些讓他投鼠忌器,自已嚇自已。
幸好他沒信。
不然真成笑話了。
就連圍觀的眾人,其中不乏今早圍觀的百姓,不由得搖頭,對著身邊人道:“看見沒,這就是得罪梁家的下場啊!”
“還以為這小姑娘身手不凡,性格硬氣,定能從梁家手掌下翻身。”
“唉,散了吧,這小姑娘入了梁家為奴,日後的日子可就慘了,是死是活都與我們沒關係!”
江知府身邊的侍衛不由得悄然道:“知府大人,這姑娘的膽子太大了!現在仍然沒動靜,莫不是誆騙大人的?”
江知府瞪了侍衛一眼,“你在說什麼胡話!快些閉嘴,蘇小神醫醫術高超,怎麼可能會敗在小小的事情上?”
當初他可是親眼看見蘇小神醫救了七爺,甚至治好了蕭俞慎身上的蠱毒。
這等神仙手段,擱在京城,無數達官貴人都得巴結。
畢竟,關鍵時刻,誰不需要一個神醫來救命。
得罪了蘇小神醫,日後在鬼門關走上一遭,都沒人再次把他拉起來。
哪怕蘇小神醫輸了這場打賭,他都會把人救下。
侍衛被瞪得退縮幾步。
不明白一個小姑娘怎會被江知府如此看重。
到這個時候都沒有放棄。
豈不是待會兒小姑娘真輸了,江知府會出手救人?
侍衛不敢再多嘴,心中不滿道:一個乳臭未乾的黃毛丫頭,怎麼可能會醫術,知府大人莫不是被下了降頭?
蘇瑤不在乎他人的目光,耐心等待著。
隻見沉寂已久的馬腹再次鼓動起來,像蛤蟆吸氣呼氣一般,膨脹又收縮,冒出一顆顆小水泡。
不多時,水泡破裂,鑽出一條手指大小的蟲子來,眼瞅著就要纏繞上蘇瑤的指尖。
胖蠱蟲早就盯著,隻見白色殘影從蘇瑤肩膀上消失。
眨眼間,長蟲被胖蠱蟲牢牢壓在身子下。
滋滋滋。
胖蠱蟲似乎要釋放毒素。
蘇瑤連忙攔住,“你把它壓著不要動彈,也不要讓她逃跑。”
隨後把撚在手中的小藥丸喂給了胖蠱蟲。
蘇瑤站起身,直視著梁青萍的臉,麵上帶笑,“烈馬身上早就被人種植了蠱蟲,哪怕你今日無恙,日後總有一天會像今日這般遭受意外而死去。”
“哪怕沒有我,你也會死。”
“這件事不是我做的,證據我已經找出來了。”
梁青萍怔然看著馬腹上明顯的白色長蟲,食指般長。
要害她的另有其人?
“這是什麼惡心人的東西?”梁老爺捂住眼睛,感覺玷汙了自已的雙目。
這般醜陋的東西居然會出現在馬匹身上。
難不成真是有人陷害?
王氏指尖不斷撥動著佛珠,似乎上麵的禪香味能帶來心靈的平靜。
她看了場好戲。
直到蠱蟲出現的一瞬間,似乎什麼都明白了。
果真是戚夫人做的,隻有戚夫人才有蠱巫的人脈。
畢竟,她曾經救過蠱巫一命。
她勾了勾嘴角,發現自已完全笑不出來,眼眸黑沉,沉得像深淵般深不見底。
戚夫人身子一抖,感覺身後炙熱的目光,她不由得聳了聳肩。
聽到蘇瑤所說的,差點沒上去堵住她的嘴。
怎麼可能!
蠱巫不是說過,一旦蠱蟲入體,直到宿體死亡,整個人會化為一灘血水,找不到任何痕跡嗎?
怎麼會騙她?
一直以來,她都在蠱巫手上買的蠱蟲,做的事從來沒有失手過。
至今不少人死在她的手中。
死狀安詳,沒有任何異樣。
這才讓她相信了蠱巫的話。
戚夫人胸脯微微顫動,不斷告誡自已要冷靜,深呼吸之間。
王氏有所行動,她手掌握著佛珠,沒再轉動,而是走向其餘幾位夫人,模樣平和,裝作不經意問道:“怕嗎?”
幾位夫人下意識點頭,“怕,怕極了!”
她們也沒想到蠱蟲是這種玩意兒。
這事兒,她們交給戚夫人去做,給了銀子的!
幾人湊起來足足有一千兩呢!
花了大價錢的!
這滲人的模樣把幾位夫人嚇得六神無主,花容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