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府一番質問,直接讓丫鬟煞白了臉。
這種事是夫人親自派人去做的事,怎麼會透露到知府大人那邊去?
丫鬟穩不住神色。
唐氏默默站起身,半邊身子擋在前麵,哪怕頂著臉的胎記,聲音溫柔堅定,“知府大人,家中最近沒有任何進購的貨物,更沒有做過你口中所說的事。”
“若你要查,請隨意,我講究是一個問心無愧。不是我們安家做的事,絕不會承認。”
江知府眯了眯眼,半晌才道:“安老爺子真是培養了一個兢兢業業的好兒媳!”
安老爺子生了個沒能耐的兒子,倒是養了個好兒媳。
他聽過唐氏的名聲,貌醜如鹽,偏生對經商有天賦,在她手中的商鋪,無論再怎麼虧損,在她的手中,總能把虧損的銀錢翻倍賺回來。
可那又如何?
他專門派人打聽的消息不可能作假。
再怎麼隱瞞偽裝,做過的事情絕對會有蛛絲馬跡。
江知府揮手,衝著身後的侍衛們吩咐道:“查!通通給我進去查!”
他就不信查不到一件貨物!
今夜走了不少行商。
安府外,安老爺在尋花問柳,他酒過三巡,滿臉通紅,肆意揮霍著銀兩,身旁坐著鶯鶯燕燕。
安府內燈火通明,來來往往的侍衛在其中搜查著。
江知府臉色不好看,他當真沒在裡麵找到半分貨物。
唐氏把東西藏得很好,或者說,東西早就上架商鋪,賣了出去。
無論是哪種情況,都於他十分不利。
唐氏微笑觀望,沒說一句話,嘴角的那抹笑意就像是譏笑一般,訴說著江知府等人是如何蠢笨。
恰巧侍衛來報,悄聲在江知府耳畔說道:“大人,我們查到安老爺如今正在青樓尋歡作樂,安家鋪子今日支出了一大筆資金。”
江知府聽聞,憋屈極了。
難道還是晚來了一步?
種種跡象證明,安家絕對強行收購了小商隊的貨物,強行把人趕出城外。
就像是獵手在高處遠遠眺望著早就踏入陷阱的獵物。
明明知道危險來臨,偏偏無能為力。
江知府並沒有感受到無能為力。
麵前的唐氏不亞於多年捕捉的獵手。
恰好,他也是耐心極好的獵手。
就看看誰手段高,誰先露出馬腳,鹿死誰手!
侍衛們搜查完,紛紛搖頭,沒有在安府任何地方查找到貨物。
江知府一改之前的強硬,“安夫人,之前是本大人誤會你了,原來安家最近一直安分守已,沒有做出分外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本官告辭。”
說完,他轉身離去,當著眾人的麵對手底下的人發火,語氣不好,狠狠甩袖道:“若是日後再人報假消息,本官定會嚴懲!打二十大板!”
等人走之後,唐氏麵無表情,她的手很美,宛若精美的瓷器一般,潔白光滑,透露著絲絲的釉光。
那雙藝術品般的手伸向桂枝,微微一彎。
唰的一聲,瓷器般的玉手從枝頭捋向枝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