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瑤皺眉,“外祖母為什麼要打娘?”
樁子道:“你大哥沒跟你說?當時你大哥也在場,是個狠人,居然敢打自已的外祖父,現在村子都傳遍了,你哥不認親,以後鐵定是個六親不認的白眼狼。”
眼見著蘇瑤神色不好,他急忙又解釋道:“這話不是我傳出去的,是你外祖母一家人親口說的。不過,具體打起來是為了什麼,我也不清楚。”
“前幾天,你外祖母、外祖父帶著全家人,在你家門口叫囂著,說是要住進來,半個村子的人都聽到了。你娘不同意,就沒開門,然後發生了這檔子事。事情鬨得大,驚動了我爹,我爹覺得他們鬨事不占理越了界,就叫上村子十幾個年輕人去了趟張家村討公道,找張村長講這件事。”
“你外祖母一家被張家村禁足了,這段日子不會來找你的麻煩。”
樁子一口氣把自已知道的事都說完了。
蘇村長聽到熟悉的聲音,拍了拍手上的灰塵,邊探頭邊不確定道:“是瑤丫頭來了?”
樁子應了一聲,提著河魚,讓出身位,“你進來坐坐,我爹看見你挺高興。”
他對蘇瑤的感官不錯,加上之前蘇瑤在村口收糧一事,稱得上佩服。
他平生沒見過一個姑娘家花這麼大手筆收糧,比蘇昭這個性子軟弱的病秧子更具有魄力。
不過,如今的蘇昭病好了,不再是個病秧子,甚至性格硬氣了起來。
蘇村長到了門口,瞧見蘇瑤眼睛一亮,熱情吆喝,“嘿,可真是瑤丫頭!今日初冬,外頭天氣冷,你快進來坐,我剛生起火,可暖和了!”
他看見樁子手中提的魚,黑了臉,嗬斥道:“樁子,快些把瑤丫頭的魚還回去,你好意思拿一個姑娘家的魚,害不害臊!”
樁子被嗬斥得一愣一愣,下意識把魚還回去。
他心中嘀咕:爹就是個假正經,這大冬天的,食物不好找,肉更不好儲存,上次在後山打獵分的豬肉都吃得七七八八,更彆說這麼大一條河魚,足夠吃上幾天!
蘇瑤擺擺手道:“多謝村長爺爺的好意,這魚是我專門孝敬你的,哪能有收回來的道理,我娘受傷的事情多謝您幫忙,不然鬨起來……”
“你娘是我們蘇家村的人,護著她應該的。再怎樣,那張家村的人打上來,實在不識抬舉,居然敢做出翻牆這種事!”
兩人寒暄一陣,蘇瑤說要回去處理魚,提出告辭。
等人走
之後,蘇村長幽幽歎了口氣,“寡婦門前是非多啊!特彆是小張氏一家孤兒寡母的,蘇建承是個好男人,偏偏參軍去了,幾年沒有消息,興許死在了軍營。”
樁子嘟囔:“不是還有蘇昭撐起來嗎?”
蘇村長敲了他一腦袋,“那蘇昭手不能提肩不能擔,就是一介文弱書生,除非鄉試考上進士,當了一方父母官才能站起來,不然,始終是一條淤泥地裡的爛泥鰍!”
他又搖了搖頭,“不過,瑤丫頭是個有本事有福氣的,雖說是個丫頭片子,可她這些年敢上山采野草,撿回來一個貴人,才讓一家過上好日子。偏偏日子過好了,人人嫉妒人人眼紅,沒過上幾天好日子,就有人上門找茬咯!”
以他的見識,張錢一家人都是一群蝗蟲,小張氏就是一碗白白胖胖的大米飯,遲早要被蝗蟲啃噬乾淨,連骨頭渣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