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昭說的句句在理。
小張氏瞬間頹然,癱軟在木椅上,麵如死灰,嘴中不停喃喃:“怎麼可能,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
她不願相信,又不得不信。
兩人說話的同時,蘇瑤腦海中轟然炸開,又湧出一段記憶。
畫麵中幼時的她捏著一隻草螞蚱,十分調皮,趴在地上玩,弄得渾身臟兮兮的。
身旁穿得灰撲撲的小男孩把她抱起來,仔細地擦拭著她臟兮兮的臉。
蘇瑤露出清澈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眼望向他。
小男孩長得粉雕玉琢,皮膚雪白,看上去不似農家出身,而是貴公子般,他跟大哥長相有一兩分相似的地方,卻更顯得是女媧精心捏造出來的泥人。
嘴唇嫣紅,猶如盛開正濃烈的石榴花,一雙眼睛形狀宛若桃花花瓣,天生含水,淚意漣漣,鼻梁又直又挺,集合了爹娘長相所有的優點。
約莫六七歲的年紀,小男孩已然美貌得如此出眾,清麗得猶如出水芙蓉。
他一笑驚心動魄的美,小心地拍掉蘇瑤身上沾染的泥巴,一點責怪的意思都沒有。
“小妹,彆把衣服弄臟了。”
哪怕隻是平平淡淡的一句話,都顯得像是美人微嗔,上挑的黛眉,精致的五官,烏檀的發,讓人不由得驚歎。
這是怎麼生出來的小妖孽,天生姿色絕豔,讓人自慚形穢。
回憶中的她一個勁地喚眼前的小男孩叫二哥,每天特彆喜歡粘著他玩。
可有一天,二哥不見了。
記憶中的她遲遲沒見到二哥的身影,不由得嚎啕大哭。
程氏從她麵前路過,白了一眼,咒罵道:“掃把星,滾遠點哭,彆臟了我的地!”
當時還未分家,沒人注意到二哥的消失,直到爹娘傍晚才從田地裡回來,大哥也剛從書院放學,才得知二哥消失的消息。
爹和娘找了整整一宿,遲遲沒找到人。
程氏得知這件事,在一旁說著風涼話,氣死人不償命,“早就說了生了個狐媚子一樣的兒,說不定自已被龜公拐走了,做那些見不得人的下賤勾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