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市,布魯克林區,亨茨角社區。
空氣中彌漫著柴油卡車的尾氣味,這種味道與工業廢氣的味道交織,顯得格外香甜。
夜裡的亨茨角通常是危險的,充滿幫派鬥爭、藥品交易與槍擊事件;
隻是由於火龍襲擊了這裡,將藥品與槍支付之一炬,這裡才變得安全一些,暫時處在街頭鬥毆的階段。
萊姆斯·盧平披著件破爛的風衣,把頭埋得很低,唯有那些老弱婦孺朝他打招呼,他才會抬起擠出一個笑容,以此作為回應。
他快步穿過一條狹窄巷子,順手將兩個昏迷的人藏在垃圾堆裡,才推開一扇吱嘎作響的木門,進入一條陰森的廊道。
迎麵撲來的是一股陳舊、潮濕的氣味。走廊兩旁的牆壁斑駁不堪,仿佛在訴說來自歲月的侵蝕。
昏暗的燈光下,地板上的裂縫和汙漬清晰可見,每走一步都能聽到木板的呻吟聲。
他走到自己的房門前,門鎖滿是劃痕和凹痕,顯然被無數次地強行打開過,幾乎不具備什麼安全性。
盧平絲毫沒有這方麵的顧慮,他沒有什麼身外之物可以再失去了;
至於真正寶貴的東西,他把這些全部裝在腦子裡,麻瓜竊賊根本沒辦法將其偷走。
房間內的空間狹小得讓人窒息。可以一眼望儘所有的角落;
靠牆擺放著一張簡陋的床,床墊薄得像紙片,床單和被褥滿是無法洗淨的汙漬。
枕頭也完全塌陷,表麵有著一條極為扁平的弧線,顯然承受了無數個難眠之夜的重量。
房間足夠小,小到盧平看到了等候許久的訪客。
那是位身著淺藍色絲質長袍的老人,長長的胡子能夠垂落到腰間;
他還戴了頂巫師帽,帽尖綴了個向日葵裝飾,儘管這身衣著顯得有些跳脫,穿在老人身上卻不會有違和感。
盧平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喉嚨像是被哽住了,張了張嘴巴說不出一句話。
“萊姆斯,好久不見呀!”
蒼老溫和的聲音率先出現,讓盧平渾身顫抖,恢複了說話的能力。
“鄧……鄧布利多校長!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是麥格教授!”
“對,是她告訴我你在這裡。”鄧布利多點了點頭,變出一套桌椅、一套茶具,自顧自地泡起茶來。
茶香四溢,輕而易舉地驅散房間裡的黴味。
盧平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又想要屏住呼吸。
這是來自格蘭芬多休息室的茶葉,無論如何他也不會忘記;
正是因為他難以忘記這種味道,所以他不想再聞一次……
隻要他聞到這個味道,就會想起那最為美好的一段時光;
他的思緒還會越飄越遠,飄到那個難以忘懷的夜晚……
他從英吉利北方回來,得知詹姆、莉莉和彼得犧牲,小天狼星成為叛徒關進阿茲卡班……
美好總是短暫,痛苦才是長久,就像是他的“狼化症”那般長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