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工具,比彆的鋒利得多。”
哦,原來是滿牆刀係列,失敬了!
孫希希簡直歎為聽止。
關鍵這軍事愛好者還挺孝順的,真正把親媽的事當成了事在處理。
她回頭一看,隔著敞開的灶房門,看到了正在裡頭忙碌的周蕪君。
看來是買肉歸來了。
想到蘿卜豬骨湯,她咽了口唾沫,過去給她打下手。
哪曉得走近了,才發現周嬸子正對著桌上的一隻死雞在歎氣。
這一刻,她尚未意識到發生了什麼,還笑著說:“居然還能買到雞啊?是公□□?”
母雞都是要留下來下蛋的。
周蕪君歉意地望了她一眼,再走到門口查看了一番兒子和孫子們的位置,趕緊把門閂上,轉過身無奈地說:“是母雞。”
她今天原本也是要去參加兒子的先進事跡報告會的。
——那些看著他長大的鄉親們,聽說他成了英雄都倍感榮耀,她這個當媽的又怎能免俗?
更何況母子倆五年生死兩茫茫,她內心的激動和期待是旁人無法想象的。
可臨出門時,田德生來了。
這個用儘手段都沒逼到她低頭的男人,一進院子就狠狠啐了口唾沫,威脅她:“彆以為你兒子回來,就有人給你撐腰了。你要敢隨便亂說話……”
他目光在院子裡巡視了一番,看到那兩隻母雞,不由分說地就揪起一隻,將雞頭生生扯斷!
一腔子的雞血噴濺出來,噴了他一臉!
雞身還在賣力掙紮。
田德生充滿惡意地盯著她,一字一句地道:“看到了沒?你敢跟你兒子亂說話,這雞的下場就是你們兩母子的下場。”
她猜她臉上一定是露出了驚懼的表情。
他抹了把臉上的血,笑得極為暢快,甚至還故意拎著雞身滴得滿院子地上都是血。
最後把雞往地上一砸,揚長而去。
直到他走了很久,她才發現自己背心都是汗。
她心裡又懼又怒。
可她這個被迫害者卻得反過來擔心事情敗露,咬著牙關忍著怒火,把院子裡的血跡一點點打掃乾淨。
平子好不容易從前線撿回一條命,不能死在這種人手裡!
她打掃再三,又檢查再三。
還拿早先家裡攢的乾艾草點燃熏了好幾遍,確定院子裡沒有血鏽味兒了,又上鄰居家閒聊了幾句。
——剛剛田德生活活扯斷雞頭時,母雞掙紮亂叫的動靜太大了,她怕人家猜到什麼,就想去打探一下。
哪知不管是平時處得不錯的,還是處得不好的鄰居們,這會兒口風出奇地一致:“聽到什麼?我什麼也沒聽到啊!你那兒咋了?”
——大家都猜到了,但沒人敢惹那兩兄弟。
她聽得心裡發寒。
但老實講,也鬆了口氣,看來沒人會到平子麵前亂嚼了。
隻是這心裡的苦和委屈
,怎麼都在那兒翻滾。
她又想起幾個月前,平子師長給她打的那個電話……
他師長說:“他身上好幾處貫穿傷,還有幾處飛機低空hong炸形成的衝擊傷。我們已經給他動了4次手術了……傅媽媽,你要有心理準備。”
因為那通電話,她煎熬得心裡沒一刻是安寧的。
一閉上眼睛,就看到兒子渾身是血地站在她麵前!
幸虧他奇跡般地熬過來了。
她千叮嚀萬囑咐,叫他一定要儘快回家。
哪曉得他輾轉了整整一個半月才回來,說是去破獲什麼拐賣婦女案去了……
新怨加舊恨,讓她在看到兒子的一刹那一下子爆發。
她冷冷地看著兒子,說:“還活著呢?沒死啊?”
孫希希聽得拳頭都硬了!
難怪田橫生那麼厚臉皮地要去跟傅佑平勾肩搭背,還一心想把他拉去縣裡國營飯店吃飯,原來是要給他弟田德生留欺負、威脅周嬸子的時間啊!
特麼還是人嗎?!
她抄起挑水的扁擔就往外走!
周蕪君趕緊死扯住她的衣服,壓著聲音問:“你乾嘛?!”
她恨恨地道:“去找他倆賠雞!要不然……”她眼珠子一轉,“把田德生那混賬套個麻袋揍一頓也好!”
周蕪君嚇壞了,趕緊從荷包裡摸出事先準備好的票證:“這事是嬸子對不住你,害你沒了一隻雞,嬸子賠你。你彆去,真彆去,我求你了!”
她壓低的聲音被懼怕和哀求浸潤得聲線發抖。
孫希希當然不可能收她的票證。
可她越是不收,周蕪君越是眼淚都要出來了,還以為這是不肯答應她的請求。
她也就隻好收下。
她按著周蕪君肩膀哄:“我不去了,真不去了。嬸子你彆再難過了。你看你眼睛都是紅的,等會兒讓傅團長看到,他不得起疑心啊?”
周蕪君這才趕緊深吸幾口氣,把眼淚逼回去,問她:“咋樣?還看得出來不?”
“看不出來了。”她又教她,“你想點開心的事,情緒不就好起來了?哦對,傅團長砍了好多荊棘堆牆頭上的,你看到沒?他可幫你出氣了!”
周蕪君愣了下神,透過門縫瞧見那一叢叢的荊棘,心裡頓時就暖了些。
臉色也跟著好看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