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之茹的話說到最後已經是無聲無息,太過於悲痛了。
薑可可仿佛能感覺到一個母親在被逼無奈時的最後辦法。
“我也不騙你,小妹,要是你不來,我真準備脫了褲子做暗門子了。我是可以不要臉,我的孩子得活啊!我的女兒連她爸都沒見過,我不甘心啊!”付之茹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
小男孩連忙衝過來抱住付之茹,小女孩也嚇得抱住她喊媽媽。
薑可可一時之間瞬間有些覺得自己要是能幫她們就好了。
“大姐,你跟我說說你和你男人的事,我聽聽,看看能不能幫你。”薑可可想知道自己有沒有辦法幫忙。
“好,那是很久之前了,大概是七八年前,那時候我們都是一所初中的同學。
當時我還是長頭發,我男人叫向東流,他當時是班長,可帥了,家世又好,我當時嫁給他真的很幸福,後來他家被抄家了。
他也跟著他父母去了香江。留下我和我的大兒子向左,當時我懷著向右,沒辦法走,沒想到這麼一分開就是七年……
七年啊!人生能有幾個七年啊?
之後,我們什麼都沒有了,就留下一點身上的首飾,這些年當完,我是真不知道怎麼活下去了。”
雖然薑可可不能分辨話裡的真假,但是這些年,養孩子的苦楚壓在一個女人身上已經壓得她喘不過氣了。
“孩子的爸爸確定安全到達了嗎?他有給過你們地址嗎?”兩個問題一出,付之茹瞬間安靜下來。
薑可可也明白了。
估計是沒有的。
“他…走的突然。本來說就去避避風頭,可是,可是一直都沒結束,我又過不去找他,也一直沒收到信。”付之茹仿佛從夢中被驚醒。
是啊,連她都不知道向東流在哪裡。
要怎麼找他呢?
又談何找他呢?
可是付之茹壓根養不活這兩個孩子…
難道真的隻能去死嗎?
“大姐,要不,你坐大巴自己去香江找他吧?大巴雖然不要票,但是不安全,你帶孩子去得冒好大風險。”薑可可想到了大巴。
在他們這,想要走的人多半是坐大巴跑的。
可以說是默許的。
也不是不讓你們走,但是正規的走需要介紹信,這樣才能給你買火車票。
你若是沒有介紹信,就隻能冒險去坐大巴了。
“可,我們沒有錢…小妹,一張長途車票最起碼十幾塊錢,我們三個人怎麼出的起。”付之茹仿佛有了希望又很快失去。
“大姐,你要是真確定要去,我可以給你這個錢。但是萬一孩子爸不在香江,那你們娘仨怎麼辦?”薑可可也不知道這姐姐會怎麼選。
“小妹,不怕你笑話,我就是討飯也得討過去。我要問問他,這幾年,他一直沒來找我,也沒帶我們走是為什麼。”付之茹的臉上是堅定。
“好,給你,大姐,我幫你找人問問去那的大巴。”薑可可想到了繆風。
她是沒有這個路子的。
但是繆風認識的人多,說不定就會能幫著找那麼一個人。
“謝謝。”付之茹連忙起身,看得出來她曾經年輕的時候是個美人。
可歲月的洗禮讓她變的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