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可可麵對這種情況也不知道說啥,這能不委屈嗎?
每次都遇到這種,哎呀,撒潑打滾兒的,而且還是自己親生的媽,那人吧,還給了自己生命,你想反抗吧,周圍的人還都看你,覺得你確實可能有點不對的地方啊,再怎麼樣也不該不養她。
你說換成誰能不憋屈啊。
但薑可可其實很理解林畫的心情。
不管是誰啊,再怎麼樣對她本人傷害,她林畫就都能忍過去,但是對她的孩子這樣子,林畫是真的忍不了。
薑可可看看她安慰:“你不能心軟,你要是心軟了,你孩子咋辦呀?你真以為魏大寶有九條命啊?
這一次是碰到我運氣好,碰見彆人,那能有這樣的好運氣嗎?你不管遇到啥事兒,你多為你孩子想一想,她們那種惡魔不會說因為你對她們好,她們就改的。
白眼狼就是這樣的,你對她們再好,她都想從你身上把肉啃下來啊,你不讓她們啃了,她們還生氣了,你不會想遇到這樣子的事情的,對吧。”
林畫聽到這,愣著掉淚珠子看著她:“我難受啊,妹子,你知道不?我再也不想遇到這樣的事情了,可是沒辦法,她是我媽呀,她怎麼能這樣說我,說我的孩子。”
“是,她是你媽,那你孩子是你孩子,那魏大寶他是人嗎?他不是你辛辛苦苦把她生下來?你就那麼一個孩子帶到那麼大了啊,你現在跟我說。
你要為了你媽,縱容一個害過你孩子的人回來,不管這個孩子,你覺得到底誰重要,你心裡麵沒數嗎?”薑可可就怕林畫走了歪想法歪心思,到時候又把這個禍根給請回來了。
薑可可恨鐵不成鋼看了看林畫,心裡難受說道:“好不容易請神容易送神難,你把那尊大佛給打走了,現在你又讓她們住回來,你要死啊。”
說實話,這種情況最不清醒的其實就是當事人了。
如果是薑可可遇到這種情況,她也迷糊。
但周圍人,薑可可還是能幫就幫。
林畫被罵了兩句,也清醒了過來,她看了看薑可可,終於平複了心情。
可能是因為靈泉水的緣故,可能也是因為有人安慰自己向著自己的緣故,第一次林畫也繃不住了,她看著眼前的女人跟她說起來。
“可可妹子,你是不知道我那日子是真苦啊,我們是那農村的,還不是這首都這邊的,是從廊坊那邊遷過來的,那邊地方不好,我們就越往這邊靠。
村跟村之間的其實很難搞,搬過來日子過得也慘,現在我進廠裡來了,哎,是出息了,是之前趕上運氣好的時候讀了大學,哎呀,分配了個單位,現在是個不大不小的小領導。
可是對著我媽的時候,我就犯怵啊,之前我從小學吧到初中,哎,成績都挺好,因為那時候上學嘛,你不要錢,反正去了村裡你願意讀,你就站門外讀。
然後考試,因為我成績很好嘛,參加中考的時候就考了一個很好的成績,到時候被縣一高錄取,因為說有獎學金,10塊錢。
哎,那10塊錢是必了不起的數目,那沒辦法,我媽為了那個錢就把我送去讀書了,這還真不是我自己說我要去讀書的,那個時候10塊錢特彆特彆值錢,跟現在的一百塊錢都不能比了。”
也許是很久都沒人可以說這些了,罕見的,林畫說了很多。
林畫想起來還是想笑:“你又不知道那我媽多高興,那天我吃頭一回沒挨打,還吃上了一口肉,以前我哪吃的上肉,我們家都吃不起肉。
也是那筆獎學金後來才讓我弟起了媳婦兒,哎,讓我們家整個人都活了下來,不然我那幾個姐姐估計十三四歲就被賣出去。
現在也嫁人了,還好有那筆錢,撐到了十六七歲才賣出去。”
林畫想到這都是一場噩夢,哎,她看了看薑可可,說道:“嫂子我沒有你過的幸福,姐,這日子比較苦,但是吧,好在我爭氣呀,我上了大學,那上了大學沒錢讀怎麼辦?哎,還好運氣好,我就當時自己去打工掙的錢。
當時那個錢還被我弟給偷了,那林耀祖把我錢偷去賭博了,哼,個沒本事的窩囊費!”
說到這林畫還有點慶幸:“還好在我隻是錢偷了,書還給我讀,錄取通知書我給藏在鞋墊子裡了,沒錢吃飯,我就在學校裡麵喝白開水,同學給我一點飯,我勉強活下來了。
哎,掙到錢了,我就再也沒回過家了。
現在有了工作分配了單位,哎,日子過的好了,這群人又像蝗蟲一樣才上來了。
之前吧,就說娶了媳婦兒,讓那個菊香過來我們這邊當保姆,照顧我孩子,我一想這還挺好,那至少是勞動換取錢。
本來的話,我一個月工資可能40多塊錢,要寄20多塊錢回去給她,我現在一分錢都不寄了,可能人家就著急了。
本來菊香當保姆一個月的工資是十塊錢,相當於我40塊錢,要給30塊錢她們,你想想,我這幾年日子過的多難,好在我運氣好啊,嫁給我老公魏澤。
我男人有錢呢,我這經濟壓力才緩解的下來。
這些房子什麼的都是魏哲的,魏哲家裡麵的那人家之前也是爺爺那一輩打拚下來,我不知道魏澤為什麼看上我,但我們在一起之後,也就魏大寶一個獨苗,你說我能不寵魏大寶嗎?
現在那菊香,她為了把孩子送過來我們家,居然想到喪心病狂把大寶拖出去拐掉,我現在沒有辦法,就是見她們了,我現在想報警,我又沒證據,你知道嗎?
不是我不想報警,那警察來了也管不走,就是家務事兒,她一說推到孩子身上,說孩子太晚跑出去了,誰也拿她沒有辦法。”
薑可可看了看她,拍了拍她,示意她緩解情緒,因為一說到大寶被拐走的那個激動,是薑可可看過她情緒波動最大的時候,就是看得出來她很難過,哪怕說起她小時候的經曆,林畫都沒有那麼難過。
身為一個母親,自己的孩子是自己最疼的骨肉,是自己最疼的骨血。
林畫自己受傷還能原諒,但自己孩子受傷可難了。
薑可可摸了摸她:“行了,哎,冷靜下來,咱們慢慢說嘛,來,再幫你捋一捋。”
薑可可沒辦法勸林畫,隻能等林畫自己想通。
“哎,行,說到這,當時其實我男人是不願意菊香過來的,但我想著,我出息了,照顧一下弟媳婦兒,我媽媽日子也能好過一點,我就讓她們過來。
過來了之後在這邊生活實在是太尷尬了,而且還要受她的氣,她說給多少錢就給多少錢,這日子我真的是過夠了。”
林畫看了看她:“我也不怕你笑話了,那我這啥老底都跟你透露了,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林畫被這麼一鬨,現在看起來憔悴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