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製度必須要保證每一個家庭都有一個女人作為奴隸,然後才能夠讓那個男人有借口,不要暴力,要和平,要乾擾,要把他們禁錮在一個家庭裡麵,就是耗費女人作為染料啊。”薑可可看著高林藍,其實他們都是社會的燃料。
無論男女,都是被製度裹挾前行的玩偶罷了。
“當然啦,你不想或者說你意識到了這個問題,那就說明你覺醒了,但現在大部分人都是沒有覺醒的,甚至可能你的父母都充當著社會鎮壓你的那個機器,因為他們會覺得彆的人家怎麼樣是正常,你這樣就不正常。”
薑可可越說越覺得難受,畢竟有能力反抗的人寥寥無幾。
甚至能清醒的人,都沒幾個。
“或者說彆人家取得了什麼樣的成就,在這個年紀怎麼樣了,他不如你的,他現在都更好的,更優秀了,你明明有那麼好的條件,你卻不優秀,你就沒有找到男人,或者你男人沒有人家好,這些都是評判的標準。”
社會逼著你不得不比較,人和人相處就是東風壓倒西風。
有的人沒有朋友,隻有給錢卑微才能在社會上討生存。
你身為這種人的子女,你就更慘了。
因為她隻有在你身上才能找到存在感。
不過沒辦法,誰讓她生了你?
薑可可很清楚,要是真沒錢,不生不婚不育,這是你最後的自私和幸福了。
“隻有樣樣都過的好,人家才會羨慕你,這世道就是這樣啊,有什麼不能接受的,你可以坦然承認你不如彆人,但是你的父母可能不行。
你的父母在社會上有他們自己的準則,所以我就不是為了給任何人一個交代,我是單純我自己想要拚出一條路來。”
薑可可沒辦法自私,生都生了,還能塞回去?
雖然現在嘴巴裡說著看不起誰,實際上,真要能成林楓燦或者龍豹的孩子,還真比薑可可的孩子活的有出息,輕鬆自在多了去了!
高林藍聽到這兒也不理解薑可可,其實沒有辦法,兩個人是不可能真正共同的理解對方的。
高林藍能夠聽薑可可說這些:“其實是我朋友的話,我是不會說什麼。”
因為隻要薑可可不是高林藍家的人,不是她親戚朋友,不是她的兄弟姐妹什麼的,薑可可做什麼事兒,其實高林藍都不怎麼在乎。
或者說本來就是啊,在社會上沒有任何人會關注彆人的事情,隻有你自己會關心你自己,關心你自己的親人,就有時候你可能看到你的孩子做一些什麼事兒的時候,他沒有取得一定成就的時候,你就會去逼他。
但是你不會去逼一個陌生人。
薑可可知道的,她看了看高林藍:“其實我覺得你的日子已經過得很好了,在世俗意義上,你就嫁了一個好人家,你日子過的也還行啊,就像我一樣。
我也是表麵上看,我嫁了個好人家,日子過的也還行,但實際上過得怎麼樣,就隻有自己知道,我們姐妹倆自己私下說的時候就可能會知道一點。”
薑可可其實都知道的,不是所有人都像自己表麵上過得那麼好,隻有極少數人過得好,而且整個社會就是很病態。
壓迫著所有人不得不朝著完美、成功、圓滿的方向發展。
但是什麼樣的才是成功圓滿呢?
難道能所有人都非常非常的優秀,非常非常的優越嗎?
怎麼可能,不可能,完全不可能,不可能所有人都生活的非常優越,也不可能所有人都獲得世俗意義上的成功。
那總得有失敗者啊,有loser才能夠反襯出你的成功。
所以啊,大部分人都是說啊,我儘力,我一定要爭取當那個贏家,沒有任何人會當輸家。
卷來卷去,百分之99的人的痛苦鑄就了百分之1的人的快樂。
所以高林藍也算是成功者。
對薑可可這樣一個失敗者的規勸。
對,是的,在這些世俗意義上成功的家庭婦女,或者說既要工作又要照顧家庭的婦女來說,薑可可這樣是無疑是很失敗。
因為薑可可照顧不了自己的家庭,薑可可也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林藍姐,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我隻是想要多賺一點錢,我知道你們可能會覺得我這樣做法不好,但是我自己有自己想做的事啊。
我不可能一輩子永遠局限在孩子,局限在家庭裡麵啊,如果是這樣子的話,我會覺得自己的人生很失敗,非常失敗。”薑可可現在真的越說,越剖析自己就越是痛苦。
她媽的,為了兩百塊錢,就把自己賣了!
難受!
“我覺得一輩子人就活這一次,一年也就365天,一輩子也就3萬多天,如果你每一天你都是活在那種痛苦裡麵的話,你會覺得你日子都過去,都是荒廢,你要過好你自己的日子的話,你就得珍惜時間啊,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不會後悔!”
薑可可越說,其實就越是清楚自己想要什麼。
“隻需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可以了,你不能夠去滿足彆人的期待,我不想要滿足你們的期待,我知道你們眼裡我可能是一個很出格的人,我可能甚至你會覺得我說的難聽一點,我就是一個廢物。”
實際上,薑可可也確實是,差不多了。
“因為我處理不好我的生活和我的工作,我的事業很少有人能處理好,我就適合當一個男人,因為當男人的話就不用管家庭啊,女人不管家庭才會被罵!我就適合當男人,說的難聽一點,我適合當爸爸!”
薑可可自己都知道這說的多離譜。
不過這真的純真心話。
高林藍趕忙安慰薑可可:“妹妹,你知道的,我不是這個意思,可可妹子,我隻是希望你過得好。”
“我知道啊,如果你要希望我過的不好,或者說你是貶低打壓我的話,那我早就不跟你來往,你又不是我的父母,所以你不會做這種事情的,隻有說有血緣關係的人才會這樣子,你是我沒血緣的異父異母的親姐妹!”
薑可可其實這些年,隨著年齡增長,越發覺得朋友就是自己選定的親人:“隻有有血緣的人才會覺得啊,我自己跟你有血緣關係,我就能夠無限製的辱罵你,壓迫你,因為血濃於水啊,你怎麼樣都不會翻臉!”
“朋友反而不會這樣,因為朋友知道要說的難聽了,彆人就不跟他玩了,我寧可和朋友玩,如果是和親人,你就必須永遠滿足親人的期待,我不想,我做不到,我就很直白告訴你,我做不到這樣!”
薑可可看著高林藍就覺得很累,非常的累,因為她不可能夠會滿足彆人所有的期待,她知道高林藍是希望薑可可能夠按照所有成功的軍嫂一樣安分守己,操持好男人的事業,在海島上生孩子,操持家務,善待公婆,這就夠了。
但是現在薑可可不想要做這種事情。
就你活一輩子,你隻做這些事情的話,那你還不如去死。
你跟一個保姆機器人沒有任何的區彆,世界上所有的人都跟機器人沒有區彆,就必須在自己崗位上繞來繞去,所以有一點點跟彆人不同,就會被彆人視為異類,薑可可現在就是這個異類。
當你這個異類沒有獲得極大成功的時候,所有人都會覺得你是個垃圾,你是個神經病。
但是一旦你所擁有的成功,你有錢了,那彆人就會覺得,你好特彆,你好與眾不同啊,這就是你成功的原因。
世人就是這樣踩低捧高的,薑可可非常知道,非常清楚。
高林藍聽了薑可可的話,其實也懂了薑可可的心。
“做你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吧,菩薩會保佑你!”高林藍這話說的樸素。
薑可可心暖暖的:“林藍姐,其實我最感激的就是你和叔叔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