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憑老和尚如何舌燦蓮花,紀天問到底當是沒花冤枉錢去撞鐘。
反正死黑皮有的是享受的機會,不差他撞這一兩下。
半小時後。
一個看起來六十來歲,頭發半白的老太太,邁著矯健的步伐進了廟門。
老太太顯然有備而來,進門後直奔功德箱,把手裡攥著的錢投放進去。
然後,領取完三根箱,美滋滋的進到大殿裡上香。
緊隨其後衝進廟門的,是一個滿頭白發的老頭。
眼睜睜看著老太太搶了頭香的他,急得直拍大腿。
這時,坐在小馬紮上,戴著“誌願者”袖章的紀天問,開口喊道:“大爺!”
老頭滿心的鬱悶,目光朝其看去。
紀天問沒說話,伸手指了指不遠處的涼亭。
涼亭造型不算多精致,隻能說是中規中矩。
在入口上方,懸掛著一個匾額,上寫三個大字:財運亭!
老頭眼前一亮,明白了紀天問的意思。
“小夥子,好人呐!”老頭道了一句謝,直奔財運亭而去。
財運亭入口兩旁,分彆站著一個穿著黃色僧衣的年輕和尚。
兩人嗬欠連天,一副還沒睡醒的樣子。
連老頭跑進財運亭,都沒能發現。
下一刻。
“鐺……”
“鐺……”
“鐺……”
三聲鐘聲,驚醒了兩個小和尚。
同時,也驚醒了鐘裡的沙魯克。
鐘聲不斷回蕩,宛如海浪,一浪高過一浪。
“啊啊啊啊啊!”沙魯克發出痛苦的嚎叫,感覺腦子都要炸開了。
作為苦行僧,他的意誌力和忍耐力不必多說。
但此刻,依舊覺得痛苦難忍。
沙魯克感覺,像是有無數根棍棒,不斷砸在他的腦袋上。
又像是有無數根鋼針,不斷對他的腦袋進行紮刺。
“我認輸!”
“我投降!”
“放過我!”
沙魯克高聲呐喊,語氣痛苦而驚恐。
如果是底部有缺口的鐘,他的喊聲還有可能被人聽到。
然而,罩住他的鐘,卻是嚴絲合縫,緊貼地麵。
這就導致沙魯克的聲音,隻在鐘內回蕩,壓根就傳不出去。
最讓他感到絕望的是,他的四肢已經被打斷,隻有腦袋能動彈。
這種情況下,他隻能被動的承受痛苦,連自救都做不到。
鐘外。
正在殿內祈禱的老太太,聽到鐘聲,當時就炸了毛。
她急忙起身,跑出殿外。
見到財運亭裡的老頭,頓時氣不打一出來。
明明是她先燒的頭香,撞鐘也理所當然應該她先撞。
可這個可惡的死老頭,居然不按套路出牌,搶先撞了鐘。
這她能忍嗎?
當即,老太太擼起袖子,氣衝衝的進了財運亭,怒聲道:“死老頭,你還懂不懂點規矩了?”
老頭既然敢搶先撞鐘,自然不是什麼要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