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束思緒,按了一眼開門鍵,邁步走出車門。
今天的晚宴,是為了招待閒陽子。
對於這個救了他命的人,他的心態是:即有感激,也有不滿。
感激不用多說,不滿則源於對方動不動就習慣性裝杯,以及拙劣的演技。
走進包間,隻見眾人已經就坐。
紀無庸坐在主位上,左邊是白芷渝,右邊是閒陽子。
趙以晴和虞靜竹挨著白芷渝。
閒陽子旁邊的位置空著,空位旁邊坐著龔秀秀和孔明傑,以及聶可卿。
紀天問走到閒陽子旁邊的空位落座,隨口說道:“路上堵車,來晚了,道長見諒。”
“無妨。”閒陽子揮一揮手,笑道:“正所謂,世事浮雲何足問,不如高臥且加餐。哈哈哈哈哈!”
又來了……紀天問直嘬牙花子,感覺閒陽子腦袋上頂著嘲諷光環一樣。
動不動就念兩句詩,這算是什麼毛病?
很快,一道道菜肴端上桌。
幾杯酒下了肚。
閒陽子開始雲山霧罩,明裡暗裡,想要索要回報。
對此,紀天問並不感到意外,權當聽不出閒陽子的暗示。
事實上,他已經準備好了謝禮。
但他主動給,跟閒陽子主動要,完全是兩碼事。
紀無庸給兒子遞了個眼色。
紀天問會意,看向聶可卿,舉起酒杯,說道:“卿姐,我
接下來要說的話,或許不太中聽,希望你多多原諒。”
言畢,把杯子裡的酒飲儘。
聶可且愣了愣,隨即微笑著頷首。
紀天問目光轉向身旁的閒陽子,說道:“道長,您回到川南之後,麻煩轉告聶老爺子一聲。”
“就說他的人情,我們記下了。”
“但,隻記一半。”
閒陽子眉頭微蹙,一副不解的樣子道:“施主,這話怎麼說?”
紀天問淡淡的說道:“道長,咱們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您應該早就在附近等著,就等關鍵時候出來救場了吧?”
“您彆著急承認或者否認,這一點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聶老爺子應該特意交代您。”
“讓您保持克製,好爭取把人情發揮到最大化,對嗎?”
閒陽子麵色不變,裝傻充愣道:“施主,您的疑心太重了,這不是一件好事。”
紀天問輕笑一聲道:“道長,您要是這麼說的話,那就當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話也不需要您幫忙帶了,後續我會親自給聶老爺子打電話。”
“您吃好了嗎?”
“……”閒陽子笑容僵住,顯然沒想到紀天問說翻臉就翻臉。
聽這話茬,明顯是要送客的意思啊。
好處呢?
我的好處呢?
我可是救了你一命啊,真就一點表示也沒有?
難道非要讓我把話挑明?
雖說瞅這架式,就算是挑明了,好像也撈不到好處啊。
不過,他必須得嘗試一下。
有棗沒棗,先打三杆子再說。
閒陽子乾咳兩聲,說道:“施主,雖說貧道出手相助,不求什麼回報。”
“但,多少也應該給一些表示。”
“不然的話,說不過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