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一家人圍坐在一起。
陳名坐在桌子前道:“娘,我們得走了。”
陳氏默默點了點頭。
雖然楊老丈不會嫌棄他們住在這裡,但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陳名道:“娘,我想好了,咱們一起去同洲城吧。”
“同洲城?”嫂子萬萬沒想到陳名會突然來了這麼一句,她還想著等過段時間,杯莫停解封了,還可以回去繼續經營酒樓。
顯然她還沒有認識到官場的黑暗。
大哥在旁邊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姐姐陳婉清倒是滿不在乎,隻要有二郎的地方便是家,他相信自己的弟弟還有重新爬起來的一天。
陳氏有些疲憊道:“什麼時候走。”
“明日一早,楊老丈最怕離彆,我們就不打擾他老人家了吧。”
陳氏道:“也好。”轉而繼續問道:“去了哪裡你有什麼打算嗎。”
陳名道:“娘,可還記得肖晉。”
陳氏想了想道:“記得,我覺得那少年不簡單。”
陳名道:“娘,我此行去同洲城就是受他邀約。”
陳氏沒有在說話。
大哥擔憂道:“?那我們都走了,我們店怎麼辦。”
陳名安慰道:“大哥,那已經不是我們的店了,而且不會在解封了。”顯然大哥也是沒有對杯莫停死心,陳名繼續道:“大哥你放心等去了同洲城我再給你開個酒樓。”
大哥臉上的愁容少了許多道:“開酒樓好。”
嫂子白了他一眼,她現在不想給陳名徒增負擔,一家人去同洲城漂泊不定,這酒館又豈是這輕易就能開起來的。
陳氏看了一眼外麵的天色道:“回去收拾收拾吧,明天一早我們就離開。”
幾人都應了一聲,退出門去。
陳婉清道:“娘,我有幾句話想跟二郎說。”
陳氏道:“好,明早還要早起,等會都早點休息。”
等幾人都走後,陳婉清道:“二郎,你這一走不知何時回來,那千喜怎麼辦。”
陳婉清早已把楊千喜當作妻妹對待,所以時常叫他千喜,而不是直呼其名。
陳名停住了腳步,靜默不語。
這次突生變故,前途渺茫,自己都不知道將會在同洲城發生什麼,又怎麼能給楊千喜承諾什麼呢。
於是一狠心道:“我跟她本就不是一路人。”
陳婉清整個人愣住了,她萬萬沒想到二郎能說出如此絕情的話語。
夜裡楊千喜輾轉難測,隧爬起來走到陳名房間門口,準備邀他賞月,恰巧將這句話聽了正著。
楊千喜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想著白天發生的一幕幕,鼻頭一酸再也忍不住眼淚刷刷的流了下來。
楊千喜心道:“不是一路人,原來這些天都是自己自在多情,自己以為跟她的心離得更近了,沒想到這一切的一切都不過是假象。”
“我朝你走了九十九步,可你終究一步願不願意朝我走來。”
冷風如刀般削在楊千喜得臉上,這風似乎要將他吞沒一般。
屋裡陳婉清生氣的質問道:“你既不喜歡她又為何跟她走這麼近。”
麵對陳婉清的質問,陳名靜默不語。
半晌陳名才開口道:“姐姐早些回去休息吧,我累了。”
陳婉清輕歎一聲,終究將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感情這種事,她又能如何呢。
隨即朝門口走去。
........
天還沒大亮,薛琛按照約定就早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一家人本就沒什麼行李,離開倒也方便。
陳名接過母親身上的兩個包裹,朝門口走去。
一行人陸陸續續的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