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用牙咬了咬自己的右手,感覺到了疼痛,覺得不是在做夢,他急忙跑出土穴,想再和那薛紅紅敘話,再多看幾眼她的美顏姿容,卻也絲毫未見那薛紅紅的一絲蹤影,悵然若失。
從這以後,他就正告聲明眾人,以後不許叫他喂了,他叫飛龍。若有人執意違抗他的正告聲明,他起初是言辭警告,若再執意叫喂,拿他取樂打趣,他就會一個通天炮,直接讓對方麵門開花。這似乎隻是針對男人,對女人他似乎網開一麵,在他看來,好男還是不與女鬥才是。
無倫誰家死了人,隻要他耳聞目睹了,他就前去呼天搶地,大哭一番,他就不要命的哭泣,那哭聲能把天空飛過的怪鳥震落,那哭不儘的淚水似乎都要把棺材給淹沒了。為什麼要這樣呢?隻為死者親人賞賜給的饅頭、肉、水果等填一填肚子。夜晚,陪伴他的是墳場裡飄蕩著的一道道磷火。為了排遣心裡的孤獨和寂寞,麵對著磷火,他就扯開嗓子一遍又一遍地唱那《送父歌》:
爹啊,爹啊,你莫走
喝碗孩兒釀下的酒
奈何橋上喝下那孟婆的湯
兒祝你投胎轉世當皇上,啊!當皇上!當皇上!
他的嗓門很大,歌聲劃破了夜空,惹的附近村民無法入眠,苦不堪言,眾人前去找他理論,讓他不要唱了,或者小點聲,他就說,可以可以,給我找個婆娘,我就沒有時間唱了。還有若乾人要打他,無奈皆是他手下敗將,無可奈何投訴到官府,官府派人前來協調,“飛龍”口上應允,官府的人走後,還是依然故我,惹的附近村民一個勁地罵“飛龍”的娘,拿他的噪音也毫無辦法。
自從夜裡薛紅紅的驟然出現,他就輾轉反側,夜不成眠了。
薛翠翠一連幾個月沒有出現,他對薛紅紅的思念之情日益加劇。
這一年,天下大旱,烈日炎炎,老百姓莊稼顆粒無收。餓死了不少人,許多人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飛龍”的生意陡然興隆起來,門庭若市,哭活是應接不暇。
他的身價暴漲,食物已經入不了他的眼了,張嘴就是最低二兩銀子起價,否則免談。因他名聲已經在外,請他去哭,似乎成了死者家人優先考慮的頭等大事。
他確實賺了很多的錢,望著那白花花的銀子,他整個人要樂的飛上天去。真是樂極生悲,在一天夜裡,在刀疤村,哭完喪,喜滋滋回家的時候,他幾口獻血從嘴i裡噴出,後背中了三隻毒箭,倒斃在了荒郊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