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場麵的抽象絲毫不會影響楊女士的興奮。
她掄起燭台比劃了一下,然後就是反複調整姿勢,對比出最方便她發力的動作。
相較而言,梁語明顯有些焦躁。
從楊九葉和燕留風選定燭台砸鏡子的時候開始她就有點擔心。
雖然她一直認為梁宿不是什麼小白花,顧亭鯉也不可能給梁宿留下心理陰影,但梁宿確實對紅裙子的周汝眠產生了應激。
這很奇怪。
梁語想不出紅裙子為什麼能激發出梁宿心底的戾氣,思來想去也隻能聯想到她那條在認親宴上被血染紅了大半的白色禮裙。
可這兩者之間差距實在不小。
如果那樣一條裙子都可以讓她那麼想起當時的情況,那燭台應該也可以。
可姐姐的狀態又一直沒什麼問題……
不對……
姐姐是真的沒問題嗎?
還是她不好意思給彆人添麻煩,所以隻能強撐?
梁語越想越放心不下,看主鏡頭在拍衛生間裡楊九葉就壓低了聲音和梁宿說悄悄話:“姐姐,你還好嗎?”
“我很好啊。”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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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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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開裂的脆響把梁語嚇了一跳。
梁宿嘿嘿一笑,先摸摸妹妹的頭給她順毛,然後得寸進尺去捏她的臉:“這些都是小場麵!
你看,我都沒被嚇到呢。
而且啊,雖然我腦子有點毛病,但我嘴沒病。嘴是器官不是擺設,有什麼不舒服我會告訴你的。所以啊,不要老是把注意力都放我身上了。”
攝像老師跟著興衝衝的楊九葉走出衛生間時,恰好撞上了這一幕。
梁宿沉迷捏臉,無法自拔,根本沒察覺到鏡頭已經切回來了:“笨蛋妹妹,你自己開心才最重要,知道嗎?”
梁語被捏的說不出話,隻能含糊著應了一聲“知道”。
“隻知道不行,要聽話。”
“嗯。”
“我會監督你的,”梁宿終於鬆開手,“不要騙我哦。”
梁語不是不願意被捏臉,但鏡頭的存在還是讓她有些害羞,所以她沒有再說話。
梁宿暗暗鬆了口氣。
其實她知道梁語在擔心什麼。
但這要怎麼解釋呢——說自己來自另一個世界?說這個世界隻是一部惡趣味的言情小說?
實話實說的結果隻有兩個。
要麼被重新當成精神病抓起來關進醫院,要麼被當做奪舍原主的惡鬼失去現在擁有的一切。
梁宿對現在的安穩生活很滿意。
可梁語太聰明了,在找到一個能騙過她的解釋之前,梁宿能做的也隻有蒙混過關了。
還好有楊九葉的砸鏡子行動給了她一個蒙混過關的機會。
——讚美九葉姐。
【那邊在力拔山兮氣蓋世,這邊在姐妹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