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也不確定這樣有沒有緩解作用。
所以思慮再三,她選擇把糖揣進口袋,然後坐回去。
有一個說法是,人在尷尬的時候會變得很忙。
她就挺忙的。
但她又覺得她和燕留風怎麼也算是朋友了,而且她確定,此時此刻,她並不覺得尷尬。
好吧。
很明顯,她有點擔心。
也有點想直話直說——這是她從梁宿身上學到的最實用的技能。
.
仔細想想,好像她和燕留風一直都是這樣。
點到為止。
不越雷池。
——燕留風一直知道梁語內心充斥著陰暗的占有欲,她也一直都知道燕留風喜歡姐姐。
但也隻是知道。
至多會提些建議。
再多就沒有了,涇渭分明,互不乾涉。
梁語覺得她也可以改變一下,或許會有效果呢?
她清了清嗓子:“其實……”
燕留風悶聲應了,表示他還在聽。
“你不必考慮那麼多。
如果你……”
恰逢此時,“哢”一聲響打斷了梁語第一次使用“真誠”這個大殺器。
……
梁語兩眼一閉——
一次外向換來終生內向,嗯,不太一樣,但總之差不多是這麼個意思。
“怎麼樣?好點兒看嗎?”
現在梁語真的開始覺得尷尬了。
一時不想說話。
所以她隻儘可能若無其事搖搖頭。
梁宿和醫生快步上前。
醫生大概檢查了一下,沒什麼頭緒所以主張把人送去醫院。
但本人不願意,隻說很快就會好。
正常情況下醫生肯定不會拗不過,但現在在雪國,雪國用來輸液的針頭比縫被子的針都粗,而且五分鐘能給你輸完一瓶液……
所以,可能確實不如先開瓶止痛藥看看情況。
房間內三站一坐,外麵還有不少人圍著。
還好。
燕留風沒有說謊。
正常情況下,藥物起效需要一個小時,但隻過了半個小時,燕留風的臉就慢慢有了血色。
又過了十來分鐘,他基本恢複如常。
醫生又多問了他幾句。
因為不太確定他突然頭疼的原因,所以也隻能囑咐他好好休息,又建議他回華國後好好檢查一下。
送走醫生和工作人員,梁宿忽然低呼一聲:“完了,忘記把這事兒告訴你哥了!”
“不用。已經好了。”
“現在是好了,但誰知道有沒有下一次?”梁宿堅持。
“他知道。”
“你是指……?”
“我不是第一次這樣了,我哥知道,”燕留風簡單說一下自己的情況,“也去查過,沒查出來什麼。”
梁宿沉默。
雙方僵持。
“好吧……”梁宿看了眼手機,“你再歇十分鐘,十分鐘之後我們送你回房間。
然後把燕送舟也弄回去。”
雖然燕留風已經能自己走了,但他對梁宿的細節安排沒什麼異議:“好。
現在可以繼續了。
你還有什麼問題要問嗎?”
梁語繼續保持沉默。
梁宿愣了。
她覺得燕留風好像對自己的認知有什麼誤解:“我……看著有這麼凶殘嗎?”
“沒有啊。”
“那……?”
“我也想互換信息啊,”燕留風又恢複了往日的說話方式,“從你們的角度,到底都發生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