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想著梁宿的描述打了個寒顫：“感覺像被奪舍一樣……”
說完覺得不妥。
他看向厲寒鳴，厲寒鳴麵色極差、一言不發。
“咳咳，”程宇星倒是難得主動提問，“那個，我想問一下，厲寒昀是新手嗎？”
“新手？”阿納托利一愣。
他看向梁宿，梁宿搖頭，表示程宇星應該沒聽懂他們剛才的對話。
程宇星不明所以。
阿納托利依舊嘴硬：“他應該是。”
“彆應該了，有判斷方法。”梁宿把病號服編號的事用雪國語簡單說了一下。
對方沉吟一聲，努力回憶。
他沉默片刻。
周圍幾個人都察覺出不對。
“他，每有編號。”
終於，阿納托利開口了。
難怪他猶豫，他說的這話成功驚到了所有人。
空氣像凝結了一樣。
再次成為所有目光焦點的阿納托利下意識再次思考、回憶，得出的結論依舊沒有變化。
“你確定嗎？”梁宿問他。
“確定。”
眾人的心沉了又沉。
此刻倒是能更輕鬆的分辨老手和新手了——幾個人當中就屬梁宿臉上的表情最為平靜。
但即便如此，她的臉色也不怎麼好看。
——安納托利已經成功打穿了四十多個副本，絕對不是那種有勇無謀的莽夫。
就算他相對不怎麼擅長解密，但觀察力肯定不差。
他如此確定……
想來是不可能搞錯的。
而同樣被卷進來的人和其他人有明顯的不同，這實在不是用“厲寒昀碰巧被分配了一件無編號病號服”就能解釋的。
要麼厲寒昀是玩家，但有特殊身份，或者是敵對陣營。
要麼……
厲寒昀不是玩家。
或者說，他不是正常人類。
梁宿看了眼厲寒鳴，厲寒鳴整個人都在發抖——作為和厲寒昀相處最多的人，想來他也是有過些猜測的。
難怪他先前會問“有沒有鬼”。
也難怪他和厲寒昀吵架後表現得那麼彆扭。
正想著。
厲寒鳴感知到她的目光苦笑著提出問題：“你為什麼沒追上去？”
他的提問對象是阿納托利。
梁宿用雪國語補充了兩句，讓厲寒鳴的提問更好懂：“查房醫生頂多算個精英怪，如果你想去追厲寒昀，精英怪應該攔不住你吧？”
“在窩試圖去追他的時候，那個醫生強了很多。”
梁宿問：“強到什麼地步？”
“窩差點死了。”
“真過分。”
“沒錯。”
兩個人都在說對方的母語，這場麵，嚴肅中帶著一絲不嚴肅。
梁宿摸摸下巴。
她開始思考後不再說話，阿納托利也跟著沉默下來。
程昱和程宇星的心情不好形容。
而厲寒鳴的心情就是單純的後怕了：“他果然……果然……嗬……我就知道他不正常……”
當然，隱隱還有些興奮。
畢竟厲寒昀這家夥早年行事荒唐，最近這一兩年卻莫名轉了性，居然和老二爭起來了。
老二如何也比他強些。
但這下好了。
不過是個怪物而已。
厲寒鳴的眼裡透出一股殺意。
“把你的心思收一收，這事兒沒那麼簡單。”話雖這麼說，梁宿臉色倒因為他的表現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