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梁宿表情玩味。
女孩瑟縮一下。
“如果我沒記錯,院長辦公室在頂樓吧。”
“你,你怎麼知道的……”
“小朋友,”梁宿在五樓樓梯口的蹲下,但差著那麼多級台階蹲下也達不到平視的效果,“你覺得你是能從我這裡過去呢,還是你往另一邊樓道跑我抓不到你呢?”
那似笑非笑的神情。
那因技能呈現發著紅茫的眼睛。
還有那意味深長的語調。
配合綠眼睛女孩兒幾乎恐懼到流淚的神情,以及試圖保護她但毫無成效模型醫生。
——一切都這麼到位。
這下誰分得清哪邊才是反派BOSS、哪邊是可憐玩家呢?
要說美中不足,那當然也是有的。
這模型要是更像人就好了,或是,不用外形像人,隻要能像自己在病房裡遇到的護士模型一樣能發出聲音就好了。
啊,不對。
好像那東西是能說話的。
隻是梁宿聽不到。
因為那女孩在剛開始聽到梁宿的話時臉上隻有恐懼,在模型某陣抖動之後才顫抖著開口:“我不走!
我會救你的!伊萬叔叔……”
梁宿看著那女孩蹲在模型前聲淚俱下,右手還捂住了模型腰腹上的傷口。
好像那真的是個身受重傷人。
梁宿冷笑。
換來女孩憤恨的眼刀。
“哈,伊萬?
這名字真沒創意啊。”
“你不要太過分了!”女孩儘可能表現得凶狠,“你囂張不了多久的!”
隻是頂著這樣的外表,不論她怎麼展示爪牙,看上去也沒什麼威懾力——畢竟誰會怕小貓齜牙咧嘴呢?
“他要死了嗎?”
“你閉嘴。”
“不,你誤會我的有意思了,”梁宿戲謔道,“聰明的小鴿子,你覺得一個人受了這麼重的傷還活那麼久是正常的嗎?”
“你說什麼?”
“仔細看看吧,他連器官都沒了。”
“你……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女孩兒低頭去看,隨即尖著嗓子大喊,“那是伊萬叔叔努力了好久的成果!”
“努力?”梁宿的眼神意味不明。
女孩兒瞬間噤聲。
看看這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真是可憐啊。
梁宿冷笑。
.
懷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呢?
從她發現這幾個模型更重開始,還是從她拆了模型頭發現有血開始,又或者是從劃開這個叫伊萬的模型的肚皮開始。
.
“你說的努力是指殺人?
站在他的角度可能是挺努力吧。”
話說得平靜。
聽著也不算陰陽怪氣。
但即便這樣,也戳中了那個綠眼睛女孩痛處。
她跳腳道:“伊萬叔叔才沒有!他是在救人!他是在治療你們這些病人!
隻要救了足夠多的人他就可以變成人了!”
“救人?你確定?”
“當然!”果然,就算她的外表再正常,她也不可能是正常小孩兒。
梁宿是那種越憤怒越冷靜的類型。
她想動手。
但這女孩兒顯然是副本關鍵人物,貿然動手會有一定風險。
當然,這不是說梁宿怕對方傷到自己。
隻是現在的她是有隊友的,不論是對這女孩兒做出攻擊性行為,還是攻擊。這個女孩兒,都可能會導致和隊友脫節。
彆看梁宿跑來樓梯口時無所顧忌的樣子,其實她隻是心底有數——
一條走廊的距離而已。
雖然也有和隊友脫節的風險,但這風險實在不大。
至少梁宿可以接受。
強壓心裡的不耐煩,看了眼女孩兒,依舊選擇和她言語拉扯:“你知道他是怎麼救人的嗎?
他會用毒藥……”
“那是一種解脫,”女孩兒梗著脖子大吼,好像自己再說一件理所當然的事,“那是獲得平靜的方式……”
荒謬。
自私。
論卑劣處倒是和人類很是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