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對觀看這段記憶影像的梁宿、梁語來說,這三年被快進成了三秒,她們隻能通過畫麵中的自己和韋一羽的樣貌推斷過去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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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對現在的梁語來說這並不難。
她剛剛恢複了在無限流世界的記憶,雖然信息量大,但因為是把完整版一股腦塞進腦子裡,種種細節都是在的。
所以隻看了一眼衣著,梁語就得出了結論:“是叫'無人區'的那個副本。”
梁宿不怎麼記副本名字,一時沒反應過來。
“背景是在無人區徒步的那個副本,”怕她還是沒想起來,梁語又補了一句,“也是把韋一羽拉入夥的副本。”
“這麼一說好像確實是……”
就這麼幾句話的時間,麵前的三個活人、一個非人、一個活死人已經聊了有一會兒了。
時間有限,夢浮屠沒有播放記憶影像,隻是用儘可能用簡明扼要的語言將它和梁雨的訴求、目的說清楚,並謀求合作。
夢浮屠和梁雨的鋪墊雖然少但夠精。
預言成立。
外加一個外表完全相同的人。
——他們已經用最少的行動證明了他們從未來來,也證明了其他小世界的存在,他們隻需要再證明“既定命運”的存在。
證明起來確實不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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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夢浮屠的唐刀,還是梁雨的黑火,哪一樣都能在小世界撕開口子,可就像夢浮屠不能挑明自己的身份一樣,它和梁雨不能動手,一旦動手他們就會引起偽天道的注意。
那電子人聲一響,偽天道的存在就暴露了。
但這不劃算。
從暗處走向明處隻會失去先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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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們無法證明咯?”十二歲的梁宿挑起一邊眉毛。
夢浮屠、梁雨沒有反駁。
太過坦蕩不像假話。
而且小梁宿也想不出對方是出於什麼目的穿越到過去說假話,但無憑無據的,也不好相信這種事。
她糾結,所以她沉默。
韋一羽沒有表態,但看得出他也在思考。
隻有十二歲的梁語在謹慎思考後選擇了明確拒絕:“你也說了,我們會和自己信任的小隊隊友一直在一起。
過程沒有生離死彆,最後還都能得一個善終……
這簡直像白日做夢。
但說實話,我也更傾向於'白日夢'是真的。
畢竟把過於白日夢原原本本複述出來對達成你們的目的毫無益處——你們無法證明那是'結局',而不是'未來'。
所以我們沒道理參與你們的計劃。”
這是人之常情。
梁雨和夢浮屠早有預料。
也早有應對。
當然,麵對麵前這幾個人,應對方式絕不能是打感情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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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說服的邏輯的隻有邏輯。
能說服小梁語的隻有另一個梁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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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浮屠的語調還是那樣平靜:“我理解你們的顧慮,所以我從一開始就不覺得能說服你們,讓你們立刻配合我。”
這話讓小梁語在感到意外的同時多了幾分好奇。
小梁宿也一樣。
她們微微睜大了眼睛看向夢浮屠。
夢浮屠提了個莫名其妙的問題:“如果有一天,韋一羽發現我今天的話都是真的,那你們兩個會怎麼做?”
小梁宿沒有猶豫:“那可以幫你。”
梁語也點點頭:“同意。”
夢浮屠沒有出聲,但應該是笑了:“同意就好。
你們該走了。
之後我會拿走梁宿、梁語關於這次會麵的全部記憶,隻保留韋一羽一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