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宿、梁語對視一眼。
有些不對勁。
但說不出具體是哪兒有問題。
嗯。
可能是這老頭的原因,雖然表情沒毛病,但那笑容,看久了著實有點滲人。
而那隻被梁宿捏到手折的小鬼不見了。
明明剛剛還嘀嘀咕咕說要找它的主人告狀,要它主人給它做主的小鬼現在居然不見了。
而它不見的原因……
梁宿回頭看向阿納托利。
阿納托利向來不怎麼能掩飾好自己的想法,所以此時,他正一臉難以置信地皺著眉。
注意到梁宿的目光他微微搖頭。
梁宿了然。
——這人不是阿納托利口中的安德烈牧師。
而站在她身邊的梁語,此時根本不需要和她有任何語言或是眼神交流,輕輕鬆鬆就明白了現在的情況。
而對麵的白胡子老頭似乎對此毫無察覺。
他低笑兩聲:“我親愛的孩子們,不要這麼害羞,你們在這裡走了很久了,現在應該很餓吧?
過來。
作為這棟房子的主人,我會好好招待你們的。”
話音剛落,站在對麵的眾人都感覺到了不容忽視的饑餓感。
當然。
這種事情過於違背常理。
所以即便饑餓也沒人知道如白胡子老頭所說走過去,反倒是因為饑餓提起了十分乃至十二分的精神。
“保持警惕是好事……”因為在說話的緣故,老頭的胡子微微起伏。
他依舊和善。
但眼神卻不再固定在打頭的梁宿、梁語身上。
他掃視一圈。
目光停留在厲寒昀和程昱身上。
那眼神帶著欣慰。
而與此同時,他身後的兩間屋子也發生了變化。
那棟平平無奇沒有被粉刷過的原木小屋外牆漸漸變成了手指餅乾,陳舊的屋頂變成了一層巧克力醬。
而那棟略顯斑駁但顏色鮮豔的小屋,整棟屋子的質感都往紙杯蛋糕的感覺靠近了。屋頂厚而軟,粉紅色的奶油上綴滿彩色糖粒,牆壁則是一根根彩色糖果。
很花哨。
很有視覺衝擊力。
但最讓人把持不住的還是那股香甜的氣味。
那味道無比勾人。
勾得不就莫名陷入饑餓的幾個人神誌恍惚、蠢蠢欲動。
白胡子老頭又笑了兩聲,像是假冒的聖誕老人。
一隻長得很卡通的鹿跳躍到他的麵前,腳邊原本綠得發黑的草木變成嫩綠色。
鹿吃得認真。
那完全不設防的放鬆姿態仿佛是在告訴其他人,這個老頭不是壞人,他是童話裡的慈祥老人。
“孩子們,彆驚訝。
我是一個魔法師,這些都是小意思,不是嗎?
還有它。
它叫斑比,它也是個漂亮的好孩子。”
感謝唯物主義世界觀。
感謝反詐教育。
在看到這一段表演之後,來自華國的幾個普通人第一反應都是警鈴大作——
刻意。
可疑。
這老頭不會是想割我腰子吧?
至於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