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開始不切實際地期盼天上再次掉餡餅——既然能有天降公關思路,自己再求點其他的也不過分吧?
在這之後嚴又莫名鬆弛下來。
他平靜地讓司機開快一點,然後就帶著這樣微微的死感組織節目組的工作人員往前。
緊趕慢趕,最終還是在嘉賓出來之前到了目的地。
出乎意料的是,那裡不是空無一人——不隻是嚴又心心念念的張涇、周汝眠,還有前幾天見過的老道長,以及幾個和他同齡的外國老頭、老太太。
那幾張老臉嚴又都在隨行攝像傳回來的畫麵中看到過。
——是林中小屋那幾個人。
這場麵……
嚴又也算事業有成的老江湖了,但此時此刻,在麵對這幾個人時他還是拘謹地像個小孩兒。
其他工作人員更是安靜又乖巧。
這會兒已經入夜。
節目組停車的位置很不錯,雖然周圍就是森林,而且是植被密集的森林,但月亮出來之後恰好掛在眾人頭頂。
在沒什麼人造光源的森林裡抬頭,月亮很亮。
星星也很亮。
嚴又在單獨跟老人天團談話。
張涇抱著周汝眠。
他們有段時間沒見麵了,此刻正在低聲交談。
其餘人各有想法。
跟過來雪國的工作人員都是骨乾,他們年紀都不輕,這會兒對自己的處境多少是有些猜測的。
即便這群幾乎可以說是“憑空出現”的人裡包含著張涇、周汝眠這樣的老熟人,但他們此刻也不可能主動走過去找他們聊天。
張涇變化不大。
周汝眠也還是先前天真無邪的樣子。
可即便如此,要他們現在去麵對年紀小小的周汝眠,恐怕沒人會一起過去。
好像他們和她之間已經隔了層無形的障壁。
負責節目組視角的另一個攝像出於職業素養開始拍攝——風景、人,還有隨時可能有嘉賓出來的、不怎麼明顯的森林出口。
有人覺得他職業病沒救。
也有人覺得在這種時候還能專心工作是值得羨慕的技能。
然後嚴又他們談完了。
氛圍沒有任何變化,該沉默的依舊沉默。
大概等了一個小時。
煎熬迎來了完結——以梁宿、梁語為首的嘉賓們出來了。
這會兒沒幾個人還在嚎。
顛著顛著適應了是一方麵原因,嗓子啞了又是一方麵原因。
梁宿還好。
騎馬鹿和騎馬差彆不大,多少有點經驗。
正想著,自己的坐騎一個急刹。
好險被甩飛出去。
也就是自己反應快,不然這會兒恐怕要表演個空中轉體360°再平穩落地了。
“嘖。”
好吧。
和騎馬的差彆挺大的。
這玩意兒畢竟是沒被馴服過,跑起來是真的不管坐在上麵的人的死活,一趟下來腦漿都快被顛勻了。
偏偏這事兒還和自己有點關係。
梁宿翻身下來。
大致活動了一下四肢,人還沒來得及跟對麵烏泱泱一片人打招呼呢,那隻馬鹿已經趁機溜了。
梁語那隻好點。
沒有急刹,但也是有樣學樣,趁亂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