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間之事，皆有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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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種下了新的因。
所以她一定會獲得對應的、新的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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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目的自己選擇了成為夢浮屠，選擇了反抗既定的命運。
二周目的自己親口答應會幫助一周目的自己，並履行諾言，開啟了三周目。
四周目的自己跳躍到過去，完善推動一切。
不管是哪一個周目。
一切都是“種因”。
一切都是“結果”。
因果環環相扣。
凡事皆為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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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副本是必然。
森林徒步是必然。
梁宿的煩躁、糾結是必然。
梁宿的釋然也是必然。
不過歸根結底不是因為阿納托利，而是因為梁宿早晚會意識到“自己”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她從來不夠正常。
所以她可以在隊友儘失的情況下殺穿她的世界的所有副本。
因為能力，也因為心性——不隻是梁宿的隊友們相信她可以做到，她自己也這麼相信著——她從來都是病態迷信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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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迷信自己的人從不質疑自身，哪怕這裡的“自身”指的是另一個周目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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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宿呼出一口濁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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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冷。
但心情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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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又終於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態，他走向修車的副導，兩人湊在一起不知道是在商量叫拖車，還是在商量怎麼修車。
梁宿收回目光，心情又好了幾分。
現在還剩一些小問題。
梁宿決定趁著月色，好好想一想。
比如那些必然。
又比如必然中的偏差。
——這個節目必須錄下去，但隻要幾個“主要角色”在，節目具體要怎麼錄是可以出現偏差的，甚至錄製地點也一樣可以和原定地點不同。
否則嚴又一定會因為種種“意外”而無法臨時決定在雪國逗留並錄製第四期。
可即便場地不需要固定，阿納托利推薦的靶場依舊是那個靶場，那個在第一、第二周目都出現的副本。
目的很明確。
是為了在夢浮屠中知道一切，也是為了讓梁語獲取她的原裝身體。
但現在梁宿想思考的不是這個。
因為她意識到了一個問題，按阿納托利的說法，去那個靶場一定會觸發副本。
這是公會的判斷。
而且這判斷對每個周目的靶場都適用。
所以，根據現在的已知信息可以確定，在一、二周目裡一定有人被拉進副本——
楊八葉、楊九葉不可能。畢竟這次都沒能被進去，前兩個周目就更不可能了。
梁素、梁雨、王萌萌、何思淵都不是能在副本裡活下來的類型，但他們在這個時間點前後並沒什麼判若兩人的表現，所以他們被拉進副本的概率也不大。
然後就剩下厲寒昀、厲寒鳴，和燕送舟、燕留風了。
可如果是這樣，這副本的人數就明顯不夠了。
其他人會是誰？
靶場工作人員？
或是節目組工作人員？
比起上次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這次隻確定了副本一定會拉人進去。
關於燕送舟他們的秘密還是沒有頭緒。
“嘖。算了。”梁宿盯著月亮看了幾秒，然後做出了決定——還是回去睡覺吧。
上車的前一秒又起風了。
梁宿聽著白樺樹的葉子在風中相互碰撞，發出聲響。忽然想起來白樺林在雪國文化中的象征意義，以及一首叫《白樺樹》的歌謠。
“愛情……”梁宿低聲說道。
然後她回頭看了一眼。
當然也隻是看一眼，她最後還是返回了自己的座位。
消除掉心中那一點點煩躁之後，她的思維重新開始活躍起來，思考的方向也偏向了不怎麼正經的方向。
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