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幽默也是幽默。
梁宿想到這裡很配合的笑了笑。
隻是笑容沒有持續太久,畢竟思考的東西最後也沒有確切結果,想來想去,隻換來腦子一團亂麻。
都怪這片破白樺樹。
要是這裡的樹要是能換個品種,自己恐怕不會聯想到這些,也不會思考這些有的?
搞不懂。
不管了。
想那麼多不如找個時間直接問——雖然燕留風、燕送舟都是屬牙膏的,但這應該也不算什麼不能說的驚天大秘密。
而且因為第三、四期並在一起錄了,相較之前,這次回去肯定能多休息幾天。
也就是說,幾乎不可能找不到機會對談。
梁宿認同地點點頭。
然後在自己的座位上,挑了個相對舒適的姿勢,強製自己進入睡眠。
很艱難。
但她在儘力嘗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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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坐在前一排的梁語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了眼睛。
她正呆呆看著自己抱在腿上的包。
那個背包裝了些日用品。不重,但很適合在想抱點什麼的時候放在懷裡,也很適合在蓋毯子的時候作為“重物”壓在上麵。
現在的情況和前者更相符。
梁語在思考的時候就喜歡想抱著點什麼,如果恰好思緒還有些亂,就更需要手裡有點東西了。
她和梁宿向來很有默契。
但這一次,她思考的東西和梁宿有所不同——
同樣是阿納托利勾起來的思緒,不同之處在於阿納托利的表現。
他下車前在梁語的座位前停了會兒。
大概半分鐘時間。
阿納托利知道梁語醒著,梁語也知道阿納托利知道這點。
短暫的幾秒被無延長。
直到最後,他歎了口氣,梁語終於睜眼,借著微弱的光亮看過去。
看不清表情。
但很明顯,對方沒有任何慌亂。
他嘴巴開合無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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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說謊了。
我喜歡你。
但這次不是謊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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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線太差,口型難以分辨,加上梁語一時沒反應過來他說的是雪國語,等大致解讀出這句話的意思時阿納托利已經下大巴車了。
追是不可能追的。
隻留下梁語一個人在座位上,默默揣測自己到底有沒有看錯阿納托利的口型。
可如果不是自己看錯了……
梁語抬頭往外看。
她的座位和大巴的門不在同一邊,想看阿納托利的去向其實不太方便。
不過阿納托利夠高,這個角度還是能看到他的。
他很快就脫離了自己的視野範圍,看方向應該是要去找梁宿。
梁語收回目光,出神地抱著自己的包。
要說心裡完全沒有波動那肯定是假話,但要說有什麼大感覺……好像也不是。
畢竟梁語不是梁宿。
她不會搞不懂阿納托利的話是什麼意思。
可懂又能怎麼樣?
阿納托利走了,他們之後大概率不會再見,梁語也大概率不會有任何回憶。
關於這點雙方都心知肚明。
但也正因如此,阿納托利選擇在最後表明自己的想法。
梁語無聲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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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還真是奇怪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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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麼想著,抬頭看向大巴的頂部,繼而閉上了眼睛。
她在試圖平複心中的波瀾。
但是很可惜,直到梁宿重新回到車上重新在她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梁語的心境都沒完全恢複正常。
所以她又睜開了眼。
但她此刻思考的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