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顧嘉怡她走到二樓樓梯拐角處,便聽到了樓後下方傳來低聲交談的聲音,因著漆黑,那幫人並沒往樓上望去。
“猛哥,這回悅子她給咱們的貨要賣多少?”
“先彆急,一會兒先看看模樣如何,再定價也不遲。”
“行吧,就是那人手下,不會過後查到咱們身上吧?要真有問題,我們倒不如先……”
然而就在這時,樓下交談聲卻停了下來。
此刻,顧嘉怡她正蹲在窗沿底下全身發著顫,一股兒涼氣也從腳下向上湧動。
“一會看見貨,你就先把悅子給做掉,就算這夥人想查也查不到我們。”
悅子?貨?
顧嘉怡她有種不祥的預感。
而這種預感,也在她小心翼翼移到一樓樓梯拐角處得到了落實,隻因有一個算是熟悉的女人,她正在醫院門口站著。
絲絲縷縷的月光照在了地上,同樣也照在她的眉眼上,以及那顆眼尾下的黑痣…
悅子是她!
是那個收了她吊墜和戒指的女護士!
那麼,剛才那兩人說的貨,就是顧嘉怡她了!!
這刻,顧嘉怡她將微微探出的頭收了回去,緊緊握住了樓梯扶手,咬著唇飛速琢磨著。
黑吃黑。
怪不得女護士不肯借她電話,怕惹上麻煩可能是有,但更多的還是想將她給賣掉。
但為什麼,剛才他們不直接上去抓她呢?
莫非是怕暴露?
如果真是這樣,那一切的矛盾點就都可以捋清楚了。
女護士想把顧嘉怡她賣掉掙錢,但又可能看出那人不好惹,所以她讓那四個替罪羊先去牽製住他。
而她則親自站在醫院門口等待,確定一下顧嘉怡她下樓後,身邊有沒有那人手下跟著…
如果有的話,女護士大概率要裝作剛來接班,或者以一切正常的行為來瞞天過海。
但要是沒有人跟在顧嘉怡身後,那女護士她應該會立即裝作幫助她的姿態,叫那夥人出來後從而賣掉她…
忽然。
顧嘉怡她竟有些想笑。
想著人啊…
是真他媽複雜啊…
可這又該怨誰呢?
是該怨她輕易信人?還是該怨壞人多於好人?又是該怨她在無路可走的境地裡,非要搏得一線生機!!
此刻,顧嘉怡她被無形的負能量包圍著,這是她對總是不公的憤怒!
既然誰都不讓她活!
那就大不了一起去死好了!!!
兩分鐘。
在這兩分鐘裡,門口等不到她的女護士應該不會懷疑,而那個正對著女護士接待室裡的座機,顧嘉怡她也非要打不可!!
隻見顧嘉怡她輕手輕腳的轉身,佝僂著身體順台階重返二樓,用那透過敞開窗戶溢進來的月光,來尋找趁手的工具。
第一間,是空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