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半個小時—
後座上的陸斯延心裡都跟長草了一般,坐立難安至極,他隻能通過不停摸著腕上的手串,來控製自己欲要發瘋的病態。
但效果也是微乎其微的。
他離不開顧嘉怡。
哪怕剛分開的時間並不長。
哪怕她就坐在前麵的車裡。
這時,窗外雨勢稍大,滴滴落落,淩亂飄進。
男人卻還是不肯升起車窗,儘管他額前發絲被浸濕幾縷,水珠正順著優毅的下頜線緩緩掉進衣領裡。
秦風從後視鏡看到這一幕後,他則是輕輕歎了口氣,用手機撥了號碼。
“停車,小解。”
“知道了。”
幾秒後,隻見前方越野車率先在路邊停下。
尤金打開車門下了車,他對著也已停車熄火的秦風點點頭,便大步往路邊茂密林中走去。
等到秦風也下車跟了過去,陸斯延他這才有了動作,去找顧嘉怡的步子邁的很大,一如他重逢時那般緊張,怕被拒絕更怕再從愛人眼裡看到厭煩。
可即使如此又能怎麼辦?
放手,他不會,也不會做。
此刻,車門從外被打開,男人坐上來那刻,顧嘉怡她沒有一絲意外,她的頭輕靠著緊關的車窗,沒有轉頭去望,也沒有去問。
可陸斯延卻看著她的側臉,抿唇試探的問道:“靜好了麼?可以讓我碰碰麼?”
“沒有,你回去吧。”女孩的語氣很淡。
音落,男人沒有吭聲,也沒有動作。
就這般,兩人都坐在後車座,聽著雨聲聽著自己的心煩,任由這份‘寂靜’充斥在共處的空間裡。
直到沒一會兒,尤金和秦風將身後的越野車掠過他們開走時,道路上隻剩顧嘉怡他倆以後,男人這才又開了口解釋:“不是我的意思。”
“嗯,知道。”女孩閉眼假寐。
可誰料,總被她冷淡對待的陸斯延竟長臂一展,一把將顧嘉怡抱到自己腿上,且麵麵相對的坐下。
兩人唇與唇之間,隻間隔不出四指。
陸斯延緊緊盯著她,迫切追問著:“還愛我麼?現在,此時此刻,你還愛我麼?”
聽到這話的女孩卻不肯說話。
隻見她的一雙美眸合著,精致純欲的臉上滿是淡漠,順滑卷發披在羸弱的肩頭,就這副倔犟的美,令陸斯延難以自控的心跳加快。
他目光幽暗如沼澤,想拉愛人一起陷入。
“為什麼不說?不說你是愛我的。”
陸斯延啞聲問著,哪怕他明知道顧嘉怡還深愛著他,他卻還在偏執的讓她來言明。
但這次,女孩竟緩緩開口回答:“你都知道,不用再問我。”
“不一樣。”男人湊近她的唇,但沒吻上:“你說的才是我活著的希望。”
話音剛落,顧嘉怡的長睫便輕顫了下。
“還願意信我麼?以後我不逼你了,你想學就學,不想學就不學,我天天都跟著你,誰再敢妄想來欺負你,我就先殺了他。”
“至於今天紮甘的事,我無法辯駁,因為我生來就是這樣的人,他人的生死一直於我來說都是無意義的,這輩子我隻能看見你,你才是我唯一擁有的善。”
與此同時,顧嘉怡剛睜開眼睛,一個溫柔繾綣的吻就落了下來,它帶著陸斯延的所有珍惜與致濃的愛。
沒有宣示主權,隻有求她憐惜他。
所以這個滿含卑微的一吻。
顧嘉怡她無法拒絕。
因為她明白自己要的是什麼。
不坦蕩的欺瞞,她絕望無措,有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