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斯延發動車子離開彆墅,勾唇答:“陸懷禮和陸意年他們也來了,很顯然是不想讓他死。”
頓時,女孩她有些頭疼。
顧嘉怡側頭看著窗外掠過的綠植與彆墅區,斟酌思考著陸斯延兩個哥哥為什麼這麼做,而沈言之的生死又為什麼會對他們這麼重要?
但想來想去,也是沒有頭緒。
“不用擔心,我有辦法讓他今天死。”陸斯延最見不得顧嘉怡憂愁費心,所以他抓住了她放在腿上的小手,輕輕揉捏著:“隻要是你顧嘉怡想要的,我就沒有做不到的。”
“可對我誠實、不算計我,這兩件事你就做了兩次都沒成。”
此刻,顧嘉怡轉過頭意味深長的看著他僵滯的側臉,又淡淡道:“所以你沒做到,是因為我不想要?”
然而開車的某人都快慌死了,他目視前方抿了抿唇:“法官,無期徒刑的罪犯讓我告訴您,他真知道錯了,以後他保證再也不犯了,求您消消氣好不好?嗯?”
“那就麻煩你再告訴他一聲,既然他那麼會算計,就讓他再算算我會不會消氣。”顧嘉怡聲音是軟綿綿的,可說出的話卻十分給力:“我今天早上原諒他了,你讓他算算是不是真的?我要分居,你讓他算算要分居的時間是幾天?過兩天我要回京市,你再讓他算算是不是真的?記住了麼?陸諸葛。”
能掐會算的某人腦袋發懵。
可此時,女孩望著車水馬龍的市中心,又笑了笑說道:“八分真兩分假的婚姻,我要是再不參與進來,他一個人玩又怎麼能有意思呢。”
音落那一刻,隻見某人便單手打轉方向盤,將車子停在路邊。
陸斯延的俊臉上閃過惶恐,他轉頭望著坐在副駕駛的女孩,把握住的小手攥緊,惴惴不安的求饒:“不要,我不要你學我,我會乖我會改,你………”
“還記得我們在法國,你買給我的那個琉璃盞嗎?它是明黃色的,我很喜歡。
記得有一次我們吵架摔壞了很多東西,當時你隨手抄起了它,把它摔到地上。
和好以後,我們找人把它修複好,卻在次月吵架的時候又裂開了,那時我才明白有些東西他破了,就意味著有一天還會悄無聲息的壞掉,因為它從不會完好如初。
但這次,我卻還想把一個東西給粘好,可它又和琉璃盞一樣脆弱,隻憑我根本做不到,那作為始作俑者的你要為自己的行為買單,膠用哪款,要粘多久,全由你來安排。
兩次是我的極限,再多一次,我就是再喜歡,也不會再要了。”
這番話裡沒有賭氣,有的全是顧嘉怡她對陸斯延的立場,信任它以往在二人之間無堅不摧,顧嘉怡引以為傲,為之自得。
但這幾天。
它卻一碰就碎,經不起折騰。
哪怕陸斯延他反複道歉、反複保證,可也做不到讓它恢複本來的狀態。
苦果自食,酸楚自知,是他該得的。
顧嘉怡原諒了陸斯延。
但也終是舍不了愛與情罷了…
“好,我來安排,我會好好拚好它,多久我都認,膠我也會用最好的。”此刻,陸斯延聲音沙啞的不像話,他抓住顧嘉怡的手放到嘴邊輕輕親了下,低喃著:“原來作死是這種感…受。”
不好過,疼死人,活不了。
旁邊的顧嘉怡沒有抽回手,任由他親了一下又一下,該說的她都說了,該表態的也都表態了。
就讓傷事翻篇吧,因為往後她會看,看看陸斯延他是否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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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市時代莊園,座立在基爾山脈間,群山環繞,卻風格迥異。
隻見被無數條鋼筋扣住的院子裡,有三個略顯狼狽的男人,彼時他們正背靠背緊緊盯著不斷靠近的二十頭眼神凶狠、身姿矯健的狼王。
沈言之肌肉緊繃,握著一根粗重的鐵棍,鐵棍順著他指縫往下滴血。
旁邊赤裸上身的陸意年則靈活地甩動著手中的鐵鏈,鐵鏈末端的尖銳鐵鉤閃爍著寒芒。
相對比來說,陸懷禮倒是十分淡然冷峻,他撿起了草坪上的血刀,刀身修長,在陽光下散發著凜凜殺氣。
因著此舉,狼王們感受到了挑釁,喉嚨裡發出低沉的吼聲,緊接著,一頭狼王率先撲出,猶如一道黑色閃電。
沈言之見狀並不遲疑,掄起鐵棍便迎了上去。鐵棍與狼王在半空中交彙,發出沉悶的撞擊聲,狼王被震得倒飛出去,但瞬間又穩住身形,再次撲來。
瞅準時機的陸意年則是揮起鐵鏈,將鐵鉤直逼另一頭狼王的咽喉。
哪怕狼王已敏捷側身躲避,卻還是被鐵鉤劃傷了背部,它憤怒地咆哮,轉身又往陸意年身上撲去。
與此同時,剩下的狼王們紛紛圍了上來,它們相互配合,有佯攻,也有突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