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提了,一提我就難受的厲害。”陸斯延看著她皺眉。
可顧嘉怡卻無奈了,盯著有十足反差萌的帥氣男人,淺笑著攤開手表示無語:“你叭叭半天就行,我隻提了一句就不行了?那我混的可真差啊。”
誰成想,這話一出,某人就壓不住笑了。
陸斯延就喜歡這樣的顧嘉怡,有些較真還有一點點嬌縱,在他麵前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反正無論話難聽與否,他都喜歡的不得了。
此時晚風襲來,絲絲縷縷的清風正吹起女孩的碎發,香味便直往男人鼻腔裡鑽,但他就是無比的安心。
“你啊,要是能一直都這麼活潑就好了,”說著,陸斯延就伸手把顧嘉怡拉了過來。
唇與唇之間隻留兩指的縫隙,溫熱的呼吸擾的女孩心慌意亂。
但顧嘉怡卻沒有逃離,笑望著他說:“等我們去見完母親最後一麵,我就不會再讓你擔心了。”
“不會再哭了?”陸斯延盯著她,暗道他妻子太聰明了,慧極必傷,但他又不能剝奪愛人去送至親最後一程的權利。
可對麵的女孩則是垂眸看向鞋尖,許久後才說:“他們都不喜歡看我哭,我在心裡哭幾聲總不為過吧。”
“嗯。不為過。”陸斯延看到她這個樣子後,便瞬間心疼極了,一把將顧嘉怡抱進懷裡,輕拍著她的後背柔聲哄著:“明天我就帶你去見爸媽,去了你在心裡哭,讓我來替你放聲大哭。”
隻見顧嘉怡眼裡含淚,倚著男人的胸膛問:“你乾嘛哭?我才不用你替呢。”
“難受,難受我就想哭。”陸斯延低聲回答。
至於他為什麼會難受,顧嘉怡就沒再開口問了,因為她懂啊,她什麼都懂。
爸爸媽媽。
你們可以放心了。
嘉怡的丈夫很好。
他很愛嘉怡,以後我的每一天都是嶄新、有希望的,因為他從不舍得委屈我……
然而兩人才好好抱了一分鐘左右,陸斯延他便來了一條訊息,鈴聲剛一響起,陸斯延就鬆開了顧嘉怡從褲兜裡掏出手機。
“成了。”男人在看完訊息後,嘴角就微微上揚著,隨即他又牽住了女孩的手,帶著殘忍的意味說了句:“讓我來吧,我先好好招待他兩天,再送他下去。”
顧嘉怡自然是沒什麼不同意的,點了點頭:“那我現在要和你一起過去麼?”
“不用,你先在這等我一會兒,樓上那兩個醫生的屍體也需要處理一段時間,等都完事了,我們再進去休息。”
隻見陸斯延他邊慢悠悠的說著,邊將身上的黑色外套脫下來給女孩披上,做完這一切,他這才低頭親了下顧嘉怡的唇後轉身離開了。
顧嘉怡望著他的背影,在心裡百無聊賴的吐槽著混黑還真不容易,因為誰都有可能是敵人派過來的探子。
比如,今天下午來的那三個婦產科女醫生,其中就有兩個是帝擎天的人。
兩人明麵上是法比安的下屬,實則都是帝擎天派去蟄伏的,今日一聽說顧嘉怡要在家孕檢,兩人便在來之前給帝擎天遞去了消息。
好在陸斯延有防備,調查結果也算及時,這才假意留下她們,也沒給她們晚上對顧嘉怡動手的機會。
否則要是按照帝擎天的計劃,此刻顧嘉怡萬一留在樓上,她們怕不是早就趁機把她給挾持了……
唉。
黑手黨老大不好當。
可黑手黨老大的女人更不好當啊。
顧嘉怡看著那邊陸斯延重新回到餐桌旁入座,看著他背頭下的眼神不羈且張狂。
那裡麵完全沒有對她時的柔情。
而那握著手槍的動作,都仿佛將他的狠絕與囂張又放大數倍,十分讓人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