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呂紹伍即將被無情地拖出禦書房的那一刻,一直沉默不語的皇帝終於緩緩張開了口:“帶回來。”
這簡單的三個字仿佛擁有著無儘的威力,原本正準備將呂紹伍強行帶走的羽林衛們戛然而止,手中緊握的鐵鏈也隨之稍稍鬆弛了一些。飽受折磨的呂紹伍如蒙大赦,終於能夠貪婪地大口喘息。
待到呂紹伍被羽林衛重新帶回原來的位置時,皇帝端坐在龍椅之上,麵沉似水,讓人難以揣度其心中所想。他用一種平淡得令人心悸的語調開口道:“朕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把事情講清楚。”
呂紹伍聞言身軀微微一顫,臉上露出猶豫不決之色,但最終還是咬了咬牙,低頭輕聲說道:“陛下,下臣此刻實在不敢直說啊,請陛下先下令讓在場所有人都退下,如此下臣方敢吐露實情。”
還未等皇帝表態,一旁的林長空便迫不及待地大聲勸諫道:“陛下,此事萬萬不可啊!誰知道此賊心懷何種叵測居心,萬一他趁機對陛下不利可如何是好?”
皇帝輕輕搖了搖頭,目光冷漠地看向呂紹伍,緩緩說道:“看來你是不想把握住這個機會,既然如此,那就帶下去吧。在未曾寫好手書之前,不必再將此人帶到朕麵前來。”
隨著皇帝話音落下,羽林衛手中的鐵鏈再次猛地收緊,刹那間呂紹伍隻覺得周身仿佛被鐵箍緊緊束縛住一般,絲毫動彈不得。眼看著自己又要像剛才那樣被毫不留情地拖走,呂紹伍那張原本蒼白的麵龐因為極度的驚恐與焦急而變得漲紅如血,他像是突然之間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和顧慮,不顧一切地嘶聲大喊道:
“陛下饒命啊!下臣所做一切背後都是聖朝太子殿下和楚王殿下所指使的!”
周文乾和周文永對視一眼,兩個都是聰明人,察覺出了不對勁,這小子好像要背刺!
若是單獨指認某一方,隻用說出他的名字,然後自己在背後幫幫腔就好了,現在一句話同時將自己兩個人都說上來,這是要玩陰的!
“大膽!這禦書房內豈容得你大放厥詞!”周文乾率先掉臉,指著呂紹伍嗬斥。
周文永緊接著跟上:“陳國不過是彈丸小國,有什麼值得本王謀劃?”
“父皇,這呂紹伍為了自己能不被關在天牢中,可謂是煞費苦心,還請父皇明鑒,重重治罪!”周文乾朝著皇帝拱手。
“沒錯父皇,這陳國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此時他必是想在聖朝內部製造混亂,好讓他們與北元進犯。”周文永緊接著拱手,“父皇,兒臣願意帶領邊關將士踏平陳國!”
皇帝沒有說話,隻是揮了揮手。
林長空明白了皇帝明顯也不相信,又要把呂紹伍帶下去。
“陛下!下臣還有話說!下臣有證據可以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