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告太子殿下,臣等已將此事徹查清楚。”
太醫戰戰兢兢地跪在大殿中央,每一個字都說得異常謹慎,仿佛稍有不慎便會墜入萬丈深淵,現在這種敏感之際,哪怕隻是隻言片語的差錯,都極有可能給自己招來一場九族消消樂。
“說。”站在高處的周文乾麵色陰沉如水,其眼神中的寒意十分瘮人,他緊握著拳頭,關節因過度用力而泛白,臉上的憤怒似火,“孤定要讓和這一切有關的所有人都血債血償!”
“回太子殿下,經臣等人查驗,陛下的五臟六腑皆已碎裂……乃是遭賊人以雄渾剛猛的內力硬生生搗碎所致。而陛下胸前那道深邃的掌印,便是那惡賊行凶所遺留下來的罪證。”
太醫說完這番話後,更是深深地俯伏於地,額頭緊貼著冰冷的地麵,絲毫不敢抬起半分,就連說話的聲音都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陛下!”
“陛下啊!”
一時間,滿朝文武百官齊聲悲呼,如喪考妣般放聲痛哭,那悲痛欲絕的哭聲響徹整個大殿。
周文乾被這突如其來的哭聲驚得渾身一顫,他站在龍椅前方,悄悄地將一隻手伸到身後,用儘全身力氣狠狠地掐住自己的大腿內側。
劇烈的疼痛瞬間襲來,但他強忍著不讓自己叫出聲來,與此同時,兩行清淚也迅速從眼角滑落。
周文乾緩緩抬起頭,仰望上方,口中喃喃低語道:“父皇…...”
隻見他滿臉哀傷之色,神情淒楚無比。
百官們見到太子如此悲痛,哭得愈發撕心裂肺,整個大殿頓時沉浸在了一片無儘的哀愁之中,哭聲連綿不斷。
“太子殿下先不要如此悲傷,如今還需要殿下主持大局。”張升歎了一口氣,現在這種時候光在這裡哭有什麼用,自己隻能站出來先喊停這場麵。
周文乾擦了擦臉上淚珠,重新朝著太醫開口:“繼續說。”
“陛下胸口前的掌印,由羽林衛前統領譚周海查探過,他指認是羽林衛副統領林長空留下的。”
太醫都快哭了,這種事為什麼推自己這麼一個太醫出來報告,刑部和羽林衛這麼多人都不來。
此話一出,整個大殿內哭聲驟然停止,紛紛轉變成難以置信和憤怒。
“什麼?林長空竟然是凶手?”
“怎會如此?”
“好啊。”周文乾也瞬間變臉,眼神中全是狠辣,“怪不得人不知道去哪裡了,派人去林長空府上把他家裡人全都控製住,給孤查清楚,然後昭告天下通緝林長空。”
張升沒有說話,他感覺有些不對勁,林長空守衛宮禁至少也有個三年五載的,怎麼就會突然對皇帝下手?
張升完全想不到林長空有什麼理由對皇帝下手,主要是殺了陛下對他又有什麼好處?
為了奪嫡?也不應該啊,就算是林長空現在選擇不站隊,就憑他隻認皇帝這一點,不管誰最後當了皇上,林長空也都會有個好下場。
為了敵國?北元的話,不應該啊,聖朝人都自帶驕傲,怎麼會看得上蠻荒之地,更何況林長空也不缺錢財。陳國應該也不會,彈丸小國,而且陳國人也全都死在天牢內。
天牢......
張升開口問道:“天牢是怎麼燒起來的?”
太醫還是沒有將頭抬起,他都不知道是誰在問他問題,隻是聽到聲音下意識就直接回答問題:“經過刑部和羽林衛的查探,天牢是被外人放火燒掉的,留守的羽林衛在被活活燒死前也都已經被打暈了,至於牢房中的犯人因為無法逃出牢房也隻能被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