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呂紹伍遠遠地望見那密密麻麻如同蟻群般的守軍布滿整個關州城牆的時候,他心中便已經明了,自己先前派出的那三萬精銳騎兵已然成為了一柄無堅不摧的尖刀!
儘管他並不知道周文永究竟想利用這把利刃刺向聖朝的何方要害,但隻要這支部隊能夠攪亂聖朝的局勢,令其陷入一片混亂,那麼此次行動便可算是大功告成。
此時此刻呂紹伍無暇亦無心去揣測周文永背後真正的謀略布局。
於他而言隻需想到長久以來一直風平浪靜的聖朝,在其邊關重地的後方冷不丁地冒出一支敵軍鐵騎,那些聖朝人定然會被打得措手不及、驚慌失措,如此便已足矣。
放眼望去,陳國的軍隊猶如洶湧澎湃的潮水一般,鋪天蓋地地湧向關州城下。那浩浩蕩蕩的軍陣蜿蜒綿長,足足延伸了數十裡之遙;旌旗在空中獵獵飄揚,士兵們激昂的呼喊聲響徹雲霄,震耳欲聾,仿佛要將這片天地都徹底撕裂開來。
顯然他們已然做好了隨時發動猛烈攻勢的萬全準備。
站在高處的中軍帳內,呂紹伍凝望著眼前那座雄偉巍峨的關州城:“這座關州城牆當真高聳,隻可惜如此規模宏大的一座城池竟然缺少了一道護城河。倘若是孤守在關州城,哪怕需要耗費大量的人力、物力以及財力,也務必要設法從附近的山巒之上引來活水,構築起一道堅固無比的防線。”
作為聖朝的邊關大城,其地理位置至關重要,如果能夠巧妙地引入周邊的山水,使之彙聚成為一條寬闊而深邃的護城河,並將整座城池環繞其中,那麼就宛如鑄就了一道堅不可摧的天然屏障。
一旦有敵軍膽敢前來進犯,除非他們的屍首能夠堆積如山,直至將這條護城河徹底填滿,否則休想摸到城牆分毫。
但是此刻呈現在眾人眼前的關州城,卻毫無防護地完全暴露在了陳國軍隊的兵鋒之下。
“殿下您看啊!”站在一旁的年輕將領卓銘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他揮舞著手中的馬鞭指向關州城說道:“瞧瞧這聖朝,想來是太平日子過得太久啦,以至於根本想不到居然會有這麼一天,自己竟然會被他國大軍給逼至城下!再看看咱們陳國的那些城池,哪一座不是想方設法地要把護城河澆灌得像大海一般寬廣深厚呢?”
聽到卓銘這番話,呂紹伍微微點頭表示認同,但他的目光始終緊緊鎖定在關州城的城牆上,似乎在尋找著什麼。但是搜尋許久之後,他並沒有看到熟悉的身影,不禁輕輕歎了口氣道:“我們陳國之所以如此重視城池防禦,也是因為曾經受過教訓。隻可惜聖朝從未遭遇過類似的情況,自然也就不會有這般強烈的危機意識。不過話說回來,聽聞那景城外的護城河倒是頗為壯闊遼闊呢。”
卓銘在馬上微微欠身:“殿下,看來還是聖朝沒有把我們陳國放在眼裡,可能在他們心中覺得若隻是為了防備我們,就費勁挖掘一條護城河,可能不劃算吧。”
景城外是北元。
呂紹伍微微搖頭,嘴角上揚露出一抹輕笑,他手中握著馬鞭,隨意地晃了兩下後,突然將其穩穩地指向不遠處那座雄偉的關州城。
“給你個好活,叫城去,給我們的大軍長長臉。”呂紹伍眼神犀利地盯著關州城方向說道。
“領命!”站在一旁的卓銘毫不猶豫地高聲應道,他雙腿猛夾馬腹,駿馬嘶鳴一聲,猶如離弦之箭般疾馳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