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這麼便宜的事兒啊！”牛三瞪大了眼睛，一臉嚴肅地繼續解釋道：“況且在這世間，哪兒來真正永不磨滅的玩意兒呢？假如你的天命選中了那些巨大無比的物體，像是一座山、或者是一片湖泊。那麼隻要這山水之間稍有一點兒變動，都會給你自身帶來難以承受的重創。比如說，如果有一隻凶猛的野獸在山上刨出了一個大坑，那極有可能在你的身體上也同樣會顯現出這樣一個深坑；再譬如山頂的某塊巨石忽然掉落至山腳，所引發的震動說不定能讓你當場一命嗚呼！還有哦，修煉過《天命經》之後的人呐，唯有你所選定的‘天命’才能夠對你施加影響，而你自身遭遇的種種變故卻是絲毫無法波及到你所選定的那個‘天命’。所以嘛，你說說看，這個條件難道還不夠苛刻嗎？”
夏芸還沒有對牛三的這番話語作出回應，突然間，陳小飛的聲音冷不丁地響了起來：“那要是咱爹死了呢？難不成你也得跟著一塊兒……”
“誒？居然真的可以這麼快就完成？”夏芸滿臉驚訝地快步走上前去，伸出手輕輕捏了捏陳小飛的手臂，然後又仔細端詳了一番，疑惑地喃喃自語道：“這看起來也沒什麼特彆之處呀。”
站在一旁的牛三同樣瞪著一雙大眼睛，臉上掛著憨厚的笑容，一邊撓著頭，一邊迫不及待地問道：“飛哥，你現在感覺咋樣啊？”
陳小飛並沒有立刻回應他們倆，而是一臉嚴肅地緊盯著牛三，緩緩開口說道：“彆打岔！先回答我剛才問你的問題。你的天命竟然是你爹，那麼一旦你爹要是走了，按照《天命經》的規則，你不是也得……”
聽到這話，牛三原本憨態可掬的笑容瞬間凝固在了臉上，但很快他便恢複了常態，依然憨憨地笑著說：“哈哈哈哈，飛哥，你如今不也已經將《天命經》修煉成功了嘛。事到如今，我再繼續隱瞞下去確實也沒有多大意義了。其實吧，當初我選擇天命的時候完全就是個意外，誰能想到最後會選中我爹呢。但既然事情已成定局，那就順其自然唄。再說了，這樣一來倒也有好處，至少聖都那些姓周的家夥不會像以前那樣整天死死地盯著我們不放了。”
陳小飛沒有說話，而是陷入了沉思。
其實牛三說的也沒錯，當初朝堂上的人這麼在周世龍麵前說西北的壞話，周世龍都從來沒有對西北下過手。
現在看來也不僅僅是與牛萬寶是相互信任的結拜兄弟這麼簡單，就是因為周世龍知道一旦牛萬寶離世了，他的獨子牛三也會跟著離世。
那麼西北王府就沒有一點威脅了。
那還不如給所有人一個體麵，給天下人一個皇室不會虧待功臣的形象。
“所以《天命經》是給聖朝皇室的定心丸，而花錢如流水的西北王府是給聖都那些文武百官甚至天下人的把柄。”陳小飛感歎道，“咱爹真是想的周到。”
陳小飛還想和牛三說些什麼，突然察覺到了一絲不尋常，接著朝著牛三笑道：“三弟，你這裡茅房在哪裡？我要拉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