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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聽到花澤友珠和小桃的對話後,淺川侑更是警覺起來。
花澤友珠說她買外套,是為了送給丈夫。
而一個稱呼她“阿姨”的女孩,卻希望花澤友珠不要一直一個人。如果認識了合適的叔叔,一定要介紹給她認識。
那麼問題來了。
花澤友珠到底有沒有丈夫?
真是匪夷所思。麵對兩個截然不同的人,她對外的說辭竟完全相反。
這證明,她至少對一個人說謊了——很可能是店員。因為她回答店員問題時,刻意朝某個方向瞥了一眼,淺川侑通過上帝視角看得清清楚楚。
花澤友珠在確認,剛剛結束問話的他,有沒有走遠。
花澤友珠目送著女孩遠去,轉身時,剛巧見到了淺川侑。
她愣了愣,有些驚訝:“淺川先生?”
她觀察著淺川侑周遭,見四下空蕩無人,難免好奇起來:
“淺川先生是來……送孩子上學的?您看起來如此年輕,沒想到孩子已經上小學了呀。”
淺川侑沒否認,但也沒有肯定。
反倒是客套地回問:“哪裡的話,花澤女士才是,您看起來不像已為人母。是來送自己的小孩上學的嗎?”
女人靜默了一瞬。
“不,不是的。”她搖搖頭。
“我沒有孩子,也沒結過婚。”
“老實說,我其實有些畏懼男性,所以未來也不會考慮結婚。我資助了一個女孩念書,她父親因為賭博進了監獄,母親又得了重病、生命垂危,所以我想儘我所能地幫助她。”
若非花澤昨日還和店員說自己要給丈夫買外套,那淺川侑一定會相信這番頗有感染力的說辭。
但此刻,他沒表露出任何的共情。而是以一個警察的身份,冷靜地審視著:
“為什麼?因為憐憫?你很同情這個女孩?”
“不。”花澤友珠笑著搖頭。
“這是我個人的私心。”
“我隻是不想……眼睜睜地看著這個女孩,因為家庭的苦難誤入歧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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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川侑叫了台就出租車離開了。
和花澤友珠道彆時,他把[24小時自動機位]投放在了她的身上。
原本他買下這個道具,是為了投放在另一個人身上的。但現在看來,那件事暫時可以放一放。
花澤友珠的一言一行確實無懈可擊。
若非他能通過模擬劇組app目睹到視線之外的事,他恐怕真的會被這女人過分完美的演技欺瞞。
花澤友珠有問題,毋庸置疑。
但是否和這起銀行案有關聯,淺川侑也不能確定。隻是她出現的太巧了,諸多巧合彙聚在一起,往往就不是巧合。
趕回警視廳花了些時間。
淺川侑回到7係的時候,已經是上午九點了。
永江久彌這次端正地坐在自己的辦公位,見到九點整才晃悠進來的上司,很是正直地提醒道:“淺、淺川先生,你好像……”
警視廳八點上班,你好像已經遲到一個小時了。
“永江君。”淺川侑露出不讚同的目光。
“作為一名在警視廳工作了一年的警官,你知不知道這世上還有個名詞,叫做‘請假’?”
彆說。
這詞確實有,但大家一般都會選擇性地忘記。學生時期常乾的事,到了社畜的年紀就會變成一種奢求。
永江久彌有點委屈。
彆說請假了,他連上次休假是什麼時候,都已經忘記了。
淺川侑擺了擺手,坐回自己的工位。
“行了,不說這個。”
“你以後有事就和我請假,我會給你批的,小可憐。對了,昨天在地下室找到的那件衣服,出結果了嗎?”
一談案子,永江就興奮了起來。
“出結果了!科搜研在衣服內側發現了少量的皮膚碎屑!”
“竟然還發現了這東西?”
淺川侑有些驚喜,當即坐直身子,追問道:“怎麼樣,比對出皮膚碎屑是誰的了嗎?”
永江搖搖頭:“暫時還沒有。”
“因為光村誌夫住所的秘密地下室,我們現在都懷疑劫匪可能與光村行長在私下有接觸——否則他們很難進入金庫。另外,8係的人還在輪流審他們,但這三名劫匪都是慣犯,油嘴滑舌的,很多東西都問不出來……”
“好辦。”
“問話嘛,我擅長。”
淺川侑站起身。
看來他得給劫匪們上一課了。
讓他們見識一下,什麼才叫真正的“油嘴滑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