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爺放心,孫兒不會讓寧國府在孫兒手中沒落的!”
賈源微微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讚許之色,但隨即又變得深沉起來。
“讓人看看你父親在做什麼?若是有人過來吊唁你祖父卻沒有看到你父親,到時候又是一場風波。還有你那幾個叔父,我來了這麼久怎麼還沒看到他們?”賈源的聲音中透著一絲疲憊。
賈敬連忙應道:“回二爺爺,幾位叔父那裡孫兒已經派人去通知了,看時間也該到了。至於父親那裡,孫兒這就讓人去請他。”他一邊說著,一邊轉身吩咐下人去找自己的父親。
“嗯。”賈源不再說話,沉默的看著燃燒的火盆。
賈赦把手中黃紙全部放進火盆後,對著賈敬使了一個眼色,兄弟二人一前一後走出了靈堂。
賈敬隨著賈赦走出靈堂,心頭隱隱不安。自從上次被賈赦警告一番後,賈敬一直不知道該用什麼心情來麵對這位隔房的堂弟。短短三年,賈赦的變化可以用翻天覆地來形容。他的身上沒有了以往的輕浮浪蕩,反而多了一種曆經風霜後的深沉。
賈敬在心裡默默評估著這位堂弟,他明白,賈赦已經不再是從前那個隻知道吃喝玩樂的紈絝子弟了。現在的他,就像是一頭潛伏在暗處的豹子,隨時準備撲出,給對手致命一擊。
“大哥,你在想什麼?”賈赦突然停下腳步,轉頭看向賈敬,眼中閃過一絲探究。
“沒什麼,隻是在想聖上的旨意什麼時候能到?”賈敬輕聲回道。
“最遲明天。大哥,對於大爺爺的葬禮,你有什麼想法?”
賈敬深吸了一口氣,沉吟道:“能有什麼特彆的想法呢,不過就是儘府中所有,讓祖父的葬禮辦得隆重些罷了。祖父生前最喜熱鬨,他的葬禮自然不能太過冷清。”
賈赦聽罷,搖頭說道:“我若是大哥,我一定不會讓大爺爺的葬禮太過隆重。”
“為什麼?祖父貴為超品國公,難道還配不上一場隆重的葬禮嗎?”賈敬雙目赤紅的問道。
看著賈敬激動的樣子,賈赦眼中滑過一抹失望,但隨即恢複平靜,他深深地歎了口氣。
“我以為大哥是個明白人,沒想到也有犯糊塗的時候。”賈赦緩緩開口,“大爺爺的葬禮隻需按照禮製來辦,就已經夠隆重了。若是太過張揚,你不怕引起那位的注意嗎?”賈赦伸手指了指天。
賈敬聞言一下沉默了,他能感覺到自從幾位成年皇子開府後,當今聖上對勳貴的態度越來越微妙,尤其是像寧國府這等以軍功發家的勳貴。他們雖然享有超然的地位,但也成為了皇帝眼中可能威脅皇權的存在。
賈敬的眉頭緊鎖,他意識到賈赦的擔憂並非空穴來風。在這個敏感的時刻,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可能成為彆人攻擊自己的借口。
如今祖父新喪,父親又是個沒有什麼成算的,一旦大肆保持祖父的葬禮,勢必會被當今給記住。失去了寧國公的國公府,擔不起一點的風浪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複內心的波動。
“你說得對,如今我們必須按照禮製來操辦祖父的葬禮,既要莊重體麵,又不能過於張揚。”
“大哥想明白了就好。如今大爺爺沒了,寧國府的兵符,大哥哥可想好要如何處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