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這是怎麼了?奴才們不聽話直接發落了就是,哪裡就值得您發這麼大的火!”就在宮人們膽戰心驚不知所措時,一位年老的太監一路小跑的來到水礽身邊。
“伴伴。”看到來人,水礽的眼眶一下就紅了起來。
“殿下莫怕,一切都有老奴呢。”老太監走到水礽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背,試圖讓他冷靜下來。
水礽感受到這股熟悉而溫暖的關懷,胸中的怒氣似乎得到了一絲緩解,但他眼中的瘋狂卻並未完全消散。
“老奴知道您心裡苦,但您這樣折磨自己,又有何益呢?”老太監低聲勸道,語氣中滿是心疼。
“殿下,您是一國儲君,隻要是您想要的,有的是法子得到。好飯不怕晚,殿下,咱們有的是時間。”
在老太監的低聲安慰下,水礽的情緒慢慢平複了下來,眼神重新恢複了清明。
“伴伴,孤沒事。孤等得起!”
“殿下能這樣想,老奴就放心了。”老太監笑著退到了水礽身後。
望著滿地狼藉,水礽彎腰撿起一塊瓷片,在手中輕輕的摩挲著。
“殿下,小心傷到了手。都愣著做什麼,還不快點收拾了。若是傷到了殿下,小心你們的皮!”
老太監見狀,連忙出聲提醒,同時對著還在愣神的宮人們厲聲喝道。宮人們這才如夢初醒,連忙上前,手腳麻利地開始收拾起地上的碎片和散落的筆墨紙硯。
宮人們很快就收拾好地上的東西,扶正了書案,然後有序的退了出去。
“殿下,把這東西給老奴吧,當心傷了您身體。”老太監輕輕的抽出了水礽手中的瓷片,用帕子包住扔了出去。
“伴伴,你說他為什麼要躲著孤?是孤做的還不夠好嗎?”這一刻的水礽不再是那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隻是一個為愛執著的普通男人。
“殿下,人心複雜,有時候連自己都無法完全明白自己的心意,更何況是他人呢?”老太監語重心長地說道,“或許,他有著自己的苦衷和考量,隻是暫時無法麵對殿下您罷了。”
“可是,孤與他之間,本應是坦誠相見的。”水礽有些失落地說道,“孤一直將他視為知己,他與孤怎麼就走到這一步了呢?”
老太監見狀,連忙安慰道:“殿下且放寬心,或許過不了多久,他就會主動來找您了。”
“真的嗎?”
“老奴什麼時候騙過你?”
水礽聞言搖了搖頭,馮德喜是伺候母後的老人,母後去世後,他就一直跟在自己身邊伺候。二十多年來,他一直忠心耿耿地跟在自己身邊,為自己排憂解難,從未有過絲毫的懈怠和欺騙。
“殿下,夜深了,老奴伺候您歇下吧。”
“好。伴伴,這些年還好有你陪著孤。”
“能陪在殿下身邊,是老奴的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