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養心殿後,一陣北風吹過,楊太醫直覺渾身冰冷。他抬手擦了擦額間的冷汗,輕聲說道:“看來還是父親說的對,在宮中當差還是得做一個聾子,啞巴和瞎子方能長久!”
楊太醫離開後,仁康帝對站在身後的戴權吩咐道:“讓安排在榮國府的暗人,仔細查一下賈赦同……”
“史氏,保齡侯的長女。”戴權連忙回道。
“查一下賈赦同史氏之間的關係是否真如楊旭所言?”
“奴才這就安排。陛下若他們母子之間的關係真如楊大人所言呢?”戴權小聲詢問道。
仁康帝聞言淡淡的掃了戴權一眼說道:“這事還要朕教你嗎,當年朱家的事不是你親手經辦的嗎?”
聽到仁康帝提到朱家,戴權眼神一緊,忙垂首說道:“奴才明白!”
仁康帝微微點頭,目光深邃:“去吧,記得要秘密行事,不可打草驚蛇。另外,你也提醒一下暗人,務必保護好史氏的安全,她畢竟是史侯的女兒。告訴他們若有閃失,朕必問責。”
“是,陛下,奴才定當謹記在心。”戴權應聲退下。
隨著戴權的離去,養心殿內再次恢複了寧靜。仁康帝獨自坐在龍椅上,望著窗外漸暗的天色,心中思緒萬千。他深知,身為帝王,不僅要治理國家,還要平衡各方勢力,有時候個人的感情真不重要。
“賈源,不是朕狠心而是朕必須要為大局考慮呐!”仁康帝對著虛空喃喃自語自語道。
仁康帝的聲音雖輕,卻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沉重與無奈。他的話語中,不僅包含了對賈源的複雜情感,更透露出作為帝王的無奈。
張慧坐在史太太的臥室內,周圍的一切都被夜色籠罩,顯得格外寂靜而深邃。看著麵前的燭火,張慧的思緒不知飄向了何方。
“大奶奶,大爺命人送了些羹湯,您要不要用一些暖暖身子?”珊瑚小心翼翼的問道。
張慧的思緒被珊瑚的話語輕輕拉回,她抬頭望向珊瑚,淡淡的說道:“先放著吧,太太這種情況,我又怎麼能吃得下。”
珊瑚聞言,輕輕點了點頭,將手中的托盤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她注意到張慧臉上的疲憊,略帶關切的說道:“大奶奶,您多少用點吧,這大半天沒用飯,身體怎麼能吃得消?更何況明天還是您三朝回門的日子,若是您一臉憔悴的回去,親家老爺太太也會擔心不是。”
張慧聞言,輕輕歎了口氣,目光再次落在了史太太身上,心中滿是憂慮與無奈。她轉頭看向珊瑚,勉強擠出一絲微笑,說道:“你說的我也明白,隻是太太如今這個樣子,我實在是吃不下。”
“大奶奶,您就聽奴婢一句勸吧。太太這裡有奴婢守著,您先去暖閣裡休息一會兒。隻有您自己身體好了,才能更好地照顧太太啊。”
看到珊瑚擔憂的眼神,張慧略一思索說道:“好吧,珊瑚,那就辛苦你了。我去暖閣裡稍微躺一下,如果太太有什麼情況,你立刻來叫我。”
珊瑚連忙應道:“是,大奶奶。您就放心去休息吧,奴婢會寸步不離地守著太太的。”
張慧剛出房門就看到了坐在大廳的賈赦,心中不禁微微一怔隨即緩步上前溫聲說道:“怎麼不點個炭盆?”
“習慣了。你……你其實不必如此的。”看到張慧眼底的青色,賈赦眼中閃過一抹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