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梵這邊,幾位老友來到他身邊,看著他欲言又止。
“李兄、程兄,依照咱們之間的交情,有什麼話儘管直說,何苦作這小兒女姿態?”張梵笑道。
李軒聞言輕歎一聲:“不是我等有意作小兒女姿態,而是今日這道旨意實在來的詭異。太後娘娘已經仙逝數年,今日陛下突然依娘娘的名義嘉獎貴孫女,這背後……”
“張兄,李兄所言極是。咱們活了這麼大歲數什麼事情沒有經曆過,今日之事是福是禍還未可知啊。”程澤也是一臉的凝重。
張梵聞言苦笑一聲:“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李兄、程兄,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做臣子從來就沒有拒絕的權力!”
“張兄就不該應下這門親事。當今的心思彆人不知,你還能不知道嗎?”
“程兄慎言!”張梵忙出言製止了程澤接下來的話,他警惕的看了一下四周方才低聲說道:“程兄,你我心知肚明,但此事已非你我所能左右。同榮國府結親,雖非我願,但其中牽涉甚廣,關乎家族興衰,不得不慎之又慎。陛下之意,我等豈能違抗?隻能儘力而為,希望能為家族爭取到最好的結果。”
李軒也點頭表示讚同:“張兄所言極是。如今之勢,我等隻能順應時局,儘力而為。隻是,這背後的暗流湧動,不得不防。張兄還需多加小心,以免被卷入不必要的紛爭之中。”
程澤聞言,也收起了之前的衝動,沉聲道:“是我失言了。張兄,你向來穩重,我相信你能處理好此事。隻是,這榮國府並非善地,你還是早做準備為妙。”
張梵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抹冷意:“多謝二位兄長提醒。我自有分寸。小弟雖然不才,卻也不是任人宰割的魚肉!”
“你心中有數就好,我觀那賈恩侯定非池中之物,日後如何誰也說不準。”一直沒有說話的孔祥突然開口說道。
“孔兄的意思是……”李軒不解的問道。
孔祥和張梵對視一眼,笑道:“乾坤未定,一切皆有可能!張兄,我就先告辭了。”
“今日多有怠慢,他日定當重新設宴向幾位兄台賠禮。”
“張兄客氣了,今日相聚已是難得,何來怠慢之說。”孔祥擺擺手,笑容依舊溫暖,“他日若有機會,我們再聚不遲。李兄、程兄,一起?”
“一起。張兄,我等先告辭了,他日咱們兄弟再痛飲到天明。”
目送幾位老友離開後,張梵方才收起臉上的笑容,對一旁的下人吩咐道:“請大姑娘同姑爺去我書房一趟。”